程十娘將隨身帶的東西整理好(順便將之前裝得比較少的藥草包換成壓縮的裝滿的藥草包,又整了不少有用的西藥藥粉),與阿依木彙合。就看見柴管家和崔曉峰、南星、稱心,等在柴府門口。
“稱心?你怎麼在這裏?”程十娘一路都沒見過稱心,還以為他是跟著太子那隊走的,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主子,是太子殿下的命令。”稱心說完就不吭聲了,立在一旁。
李承乾本意是讓稱心去幫忙製香,可沒讓他跟著程十娘去太原。但稱心說自己對惡意非常敏銳,既然太子殿下擔心平安郡主,稱心願意幫平安郡主擋住惡意。李承乾是個寵妹妹的兄長,同意了。稱心一路上一直都是隱藏在暗處,處理暗溝裏的小人。如今隻能暴露自己,走到明處。
“南星、曉峰,你們,不能去。你們去了誰負責在外麵給我送物資。兩軍交戰打的就是後勤,糧草。你們在外麵做得好才能更好的保護我。表哥和姨父估計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程十娘對崔曉峰南星夫妻說道,與柴哲威這位便宜表哥相處,被當成親妹妹對待的程十娘沒覺得自己被算計了。
“是。娘子要小心。”南星知道程十娘的脾氣,沒有反駁。
“阿依木,我們走吧。”程十娘坐上馬車,在柴管家的護送下到了隔離區門口。
“柴管家,您?”程十娘看著柴管家沒有下馬車的意思,有些詫異,但很快反應過來,有些事情柴管家出麵比他更方便。
“好吧。我們四個一起進去闖一闖。”程十娘等人將馬車停在疫情最嚴重的隔離區門口。那裏有兩個看起來就很壯實的山東大漢狠狠瞪著他們,手下是一把轉得飛快的殺魚刀。侍衛遠遠的站在百米外的地方。
“什麼人?停下。”那大漢聲音好響,震耳欲聾。
“我是平安郡主,洛陽上清宮孫思淼孫道長的徒弟,我帶了良藥進來。請好漢放行。”程十娘拿下掛在馬車上的大喇叭,大聲說。把柴管家和那大漢嚇一跳。阿依木和稱心看著調皮的程十娘,隻能寵溺的眼神看著了。
“你那是什麼怪東西。”那大漢緩過神來問道,感覺有點害怕。
“這個,我設計的小玩意。你想玩就借給你玩玩。”程十娘將喇叭遞給阿依木,由阿依木拋給那山東大漢。
“喂喂喂,老大,來了個女的,說是啥子孫道長的徒弟,放不放?”那大漢以平時的聲音對著喇叭朝隔離區裏麵喊。
就聽見本就無比大的嗓門被放大了n倍,整個隔離區都被炸醒了。然後就聽見裏麵劈裏啪啦一頓嘈雜聲,幾個氣呼呼的身影衝出來,其中一人朝那守門大漢的方向衝過來。
“大晌午你嚷嚷個什麼鬼,知道你嗓門大,也不用扯著嗓子喊。我讓你喊,吵得老子睡不了。”來人拿著個棍子就朝守門大漢打去。
守門大漢緊攥著大喇叭,委屈極了,“是這個玩意搞的鬼,我也沒用多大聲。”
那委屈的小表情,看得所有人表情管理都有些失敗了。
“侯老三,住手。”這時一個沉穩的聲音從門內傳來。就見來人一件幹淨的舊學子袍,靜靜的站在那裏,很有壓迫感——學霸的壓迫感。
此人姓蘇名泊舟,20歲,當地有名的學子,家境貧寒。家中隻有一個年邁的奶奶,10歲就成為孤兒出來打拚,因緣巧合13歲才有機會進學,但僅僅三年就考上府學,是個不折不扣的土疙瘩裏飛出的金鳳凰。
作為大唐北都的太原,這幾年發展也是巨大的。加上圖書館的空建,學習不再僅僅是世家大族的權利,即使再貧苦的農家子都有機會免費去圖書館認幾個字,學習如何打算盤。
侯老三等人是他幼年時在市井上結識的潑皮,小混混。按理說蘇泊舟一個讀書人與潑皮之類的應該再無瓜葛。但是事情就是這麼巧。蘇泊舟的先生推薦蘇泊舟去圖書館任啟蒙先生。對著成年人經常冷著一張臉的蘇泊舟,對著與自己相同經曆,萬分渴望能識字的孩童溫和了不少。
候老三作為無父無母,帶著拖油瓶三個5、6歲的弟妹在市井討生活的潑皮,將圖書館的啟蒙學堂當成了托兒所。每日將弟妹們送到圖書館,然後自己就去找事做了。到了晚上再一起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