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治好嗎?”厲雷問。
“不好說。”傑繆緊緊皺著眉頭,“我替她做了手術,清除了一些毒素,可是藥效發作太快,這手術效果不大,沒能修複聲帶。這藥的毒性很劇烈,我猜,裴子衡不用那些市麵上常見的啞藥,特意用了這一種,就是不想讓她被治好。這很可能是一種無解的啞藥。”
厲雷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傑繆與他相識多年,大大小小也經曆過不少風雨,但以往不管麵對什麼樣的困境,厲雷都是從容的,慵懶的,成竹在胸的,從沒像這次一樣喜怒形於色。
他有些擔心:“厲雷……”
“傑繆,不管要付出任何代價,都請你盡全力治好她。”厲雷認真地凝視著傑繆,一字一字地說。最開始認識她時,他以為自己隻是玩玩,開玩笑般提出包。養她的要求。可她卻生氣了,毫不客氣地拒絕了他,他不知不覺被她吸引,不知從合適起,他對她的感情,已經不止是玩玩這麼簡單,在看到她脆弱地蜷縮在裴子衡床上的時候,在看到她因為失聲而露出的悲淒絕望的眼神的時候,他的心,會狠狠抽痛……
他恨自己,沒有保護好她。
“傳我的命令,所有人,來叁號基地集合。”厲雷走出醫療室,冷冷地吩咐。
叁號基地的指揮大廳裏,他的特助蘇棠詫異地抬起頭來:“少爺?”
“沒聽到嗎?!”厲雷狠狠瞪她一眼,冷戾地嗬斥。
他一向對蘇棠是和顏悅色的,重話都不曾說過一句,如今,卻一反常態,為了一個躺在治療室裏昏迷不醒的女孩,疾言厲色地斥責她。蘇棠心中刺痛,輕輕咬了咬唇,卻不得不去執行厲雷的命令。
“所有人……”她強忍住委屈,向厲雷確認,“包括龍組和暗組麼?”
“全部。”
蘇棠內心震驚無比,厲雷在國內的生意龐雜,手上明明暗暗的籌碼也有很多,可龍組和暗組,絕對是他隱藏在國內的兩張底牌,這些年來動用的次數屈指可數。甚至,這兩個秘密小組聯合行動,今夜是絕無僅有的第一次。
她還想再說什麼,勸厲雷為了一個女人不值得,可是,抬眼覷見他陰雲密布的臉色,硬生生地把會撞在槍口上的話吞了回去。“是,我這就去召集。”
叁號基地,指揮大廳。
龍組,暗組,還有厲家在本城的所有特別行動組頭領、保鏢頭領、雇傭兵、精英情報人員、殺手、道上大哥等等,濟濟一堂,都神色肅穆地站著,聽候厲家二少爺指示。
“我厲雷,”他從一排排站得筆直的身影前逡巡過去,“平時從不惹事,從回國做生意的第一天起,就安分守己,沒把海外的那套黑‘道習氣帶回來。可正因為如此,有些人已經忘了我厲家是做什麼的!更忘了我厲雷是什麼人!”
他聲音冷硬,目光嗜血而殘暴:“有不長眼的雜碎,竟然在我的地盤上動我的女人!既然他們不守白道商業規矩,偏要按江湖上的那套來,那我就讓他們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江湖!龍組,暗組,還有你們所有人——天亮之前,我要這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