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綾擺出前所未有的低姿態:“王小姐,我和子衡是相愛的,請你不要破壞我們的感情好不好?別和他結婚,求求你。”
王靜琬姣好的眉輕輕一挑,看著她:“難怪子衡說你天真。相愛?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他要是真的愛你能娶我為妻嗎?夏小姐,男人都是貪戀美色的,你那麼漂亮,他對你不過是一時的迷戀罷了。我這個當妻子的還沒一哭二鬧三上吊呢,你這鬧的又是哪出?”
夏綾搖頭:“不是的,他真的很愛我。”
王靜琬笑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大家明人不說暗話,你這樣死纏爛打不就是還做著嫁入豪門的美夢麼?告訴你,子衡根本不可能娶你。娶妻娶賢,納妾納色聽過沒有?你憑什麼能當他的妻子。”
夏綾急急否認:“不是的,不是的!王小姐,求求你不要破壞我和子衡之間的感情。”這麼多年來,她被裴子衡嬌寵慣了,第一次這樣低聲下氣地求什麼人辦事,自尊被踩在地上,支離破碎。
然而,為了他,她心甘情願。
王靜琬從容地望著她:“夏小姐,你沒病吧?一個情婦而已,真當自己是什麼真愛感天動地了?你要是識相,等我嫁入裴家後也不是不能容你,你要是不識相,別忘了,以後誰才是帝皇的女主人。”她的唇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
同是女人,當她王靜琬就願意和別人分享一個男人麼?
從見到裴子衡的第一天起,王靜琬就愛上了他,不可自拔。所以,就算知道他有情人,就算他提出要她接納夏綾那麼過分的條件,她都忍了下來。她要嫁給他,在以後漫長的歲月中一點點把別的女人從他心中剔除,終有一天,她會成為裴子衡唯一的女人,也是名正言順的妻子。
她嫉妒夏綾,嫉妒夏綾能得到裴子衡的寵愛。
她對夏綾的敵意,比夏綾對她還深。
可惜,這一切,夏綾都不知道。王靜琬從小就接受過打壓情敵的訓練,這對她這樣的豪門千金來說是必修課,此時,優雅而不失矜持地看著眼前天真單純的女孩子,誅心的言辭一句接著一句。
夏綾哭著跑了出去。
她所有的驕縱傲慢、張牙舞抓都在愛情麵前蕩然無存,低到塵埃。
那份感情太珍貴,珍貴到隻要一點點小刺激就痛不可及,讓她虛弱到不堪一擊。在王靜琬麵前,她隻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被人狠狠揪緊,碾壓,揉碎,毫不留情地踩在地上踐踏,讓她狼狽倉惶,再也承受不住。
跑出包廂,她低著頭不知撞到了誰,對方的身體硬邦邦的,一下子把她撞倒在地。腳扭了,很疼,她索性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一個男人在她麵前蹲下來。
“給,”他遞過一張潔白的紙巾,“摔一下就哭成這樣,很痛嗎?”
對方的聲音春風和煦。
她接過那張紙巾,哭得更大聲了。
“你是夏綾吧,”那個男人說,“我在電視上看見過你,他們都說你唱歌很好聽,是最厲害的女歌手。怎麼樣,有沒有興趣來天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