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千帆卻愣了,他不確定地追問道:“為了她,你願意死?”
“願意!”
“你少來騙我!說得倒是輕鬆!我要得是你立刻馬上死!你做得到?!!”
“皇兄,有些感情你永遠也不會明白!”幽幽眼波轉向羅颯颯,輕輕地道:“颯颯,對不起!”
齊千宇的刀比齊千帆的更要快,在齊千帆的匕首還沒有出鞘之前,齊千宇的刀已經揮向了自個兒的脖子,那一瞬間,天地之間的聲音也停止了,眾人的呼吸也消失了,甚至連風也停了,隻有那道白光一閃一閃地在每個人心裏留下了刻骨銘心的印記。
“不————”羅颯颯顫抖而尖銳的嘶喊,停格在齊千宇滿足的微笑間,鮮血染紅了視線,每一個人都不敢眨眼。
劉尚書捂著手臂一腳踢翻了齊千帆,將脖子不斷冒血的齊千宇丟給羅颯颯,在眾人尚未反應過來之時,大聲宣讀皇帝口諭:“今奉皇上口諭,捉拿逆臣齊千帆,如有阻撓者,誅九族,殺無赦!”
齊千帆捂著胸口,口吐鮮血,瞪著劉尚書問:“什麼時候做的決定?”
“就在剛剛,德妃娘娘傳來的口諭,殿下,得罪了!”
撤嘴苦笑,齊千帆怒吼道:“就算你現在抓了我,你以為你就能保她平安嗎?你們的下場也一定比我好不了哪裏去!!”
劉尚書什麼也沒有說,他又何嚐不知,隻是為了德妃,他別無選擇。就算此時倒戈要他粉身碎骨,他也不會後悔,因為那個他從小就最寵愛的孩子,那個總是任性妄為的孩子,她說她想最後再任性一次,他無法拒絕她。
羅颯颯抱著齊千宇,顫抖著手,捂著那傷口,血不斷地冒出來,順著指縫流出來。羅颯颯眼裏淚光湧動著,她想笑,想安慰他,也不斷告訴自己她要鎮定,她是醫生,她可以救他,可是身體止不住地顫動,哆嗦,手指僵硬,神經僵硬。
齊千宇輕輕搖頭。嘴角也在淌血,他想抬手為羅颯颯抹去臉上淚痕,手抬到一半就被羅颯颯抓在手裏。
“你別動,別動!我為你止血,馬上為你止血!”勉強定下心神,羅颯颯點了齊千宇周身大穴,也顧不得喊三十來抬人,一運氣一用力就把齊千宇打橫抱了起來。她著急,抱著齊千宇飛簷走壁地往自己府裏飛去。
“颯颯,如果……如果我死了,你不要難過,你一定要忘了我,你……你回胡國去,再找一個對你好的人…咳咳咳…你……你要幸福過一輩子,你答應我……答應我……”隻說了這麼幾句話,小齊已經咳了倆口血。鮮血染紅了羅颯颯胸前的衣襟,羅颯颯憋著一口氣,下唇已經被她咬得發白,她一言不發,胸口悶得很痛。心中隻有一句話,齊千宇你給我撐下去!我不準你死!!
這個時候的京城早已亂作一鍋粥,三王爺在城內被逮,百裏破在城外鬧騰,老皇帝從密道出了皇宮,連腳都沒歇就直接帶著倆媳婦奔赴前線收服百裏破去了。
三王府被封了,官兵把三王府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那三個被齊千帆關在地窖裏的三位爺終於被放了出來,重獲天日幾位爺心中各有感慨。同樣被重兵把守的王爺府是齊千宇的七王爺府,當然這是皇帝的安排,目的自然是出於對這個兒子的保護。
羅颯颯回府,一頭紮進聽潮閣就沒有再出來。齊千宇的情形不是十分危險,那是因為在最緊要的關頭,劉尚書衝了過去替他擋住了刀鋒,等刀落到齊千宇脖子上時,衝擊力已經大打折扣,所以說齊千宇的脖子隻是被刀鋒割破了,不過脖子上的血管太過密集,雖然不是很重的一刀還是流血過多。
話說,羅颯颯為齊千宇封了周身大穴,回府後又為他施針上藥止血,衣不解帶地照顧了他三天三夜。樹生眼看著自個兒家的公主憔悴下去,幹著急卻什麼忙也幫不上,隻能每天燒香祈禱王爺的傷盡早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