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憤怒,她如今忙死了,居然還敢算計她,她是沉默很久,讓別人以為她真的就是一隻病貓了嗎。
剛剛在人群裏,她可是看見了一個人,那是甄海身邊的狗腿,見沐飛煙這麼強勢,鬼鬼祟祟的離開。
別以為主使的走了,這幾個人就能討得了好。
沐飛煙一步一步走到躺在地上的男人身邊,蹲下身,一字一句的問道,“你說我的馬兒撞到你了,請問撞到你那裏了呢?”
男人被沐飛煙盯得頭皮發麻,往後縮了縮,“是你的馬兒撞了我,撞到我的腿了!”說完還拿起滿手的血的手,“你看,都流了這麼多血呢!”
“流了很多血?”沐飛煙似笑非笑的問。如果她的鼻子沒出錯,他手上的全是雞血。
“當然!”男人信誓旦旦點頭,隻是這其中的可信程度讓人懷疑。
“那是左腿還是右腿,大腿還是小腿!”沐飛煙問的露骨,人群一陣唏噓,一個個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天朝居然有如此膽大開放的女子。
“左,左,左腿!”男人顯然沒有想到沐飛煙會如此大膽,眾目睽睽之下問他傷在了那條腿。
“左腿是吧!”沐飛煙滑落,一手捏住男人的腳腕,一手揪住他的褲腳,用力一扯,隻聽得嘩啦一聲,布被撕裂的聲音傳來,人群頓時用力的吸了口氣,一個個瞪大了眼睛,連大氣都不敢出。瞠目結舌的看著沐飛煙一下子撕破了男人的一隻褲腳,露出半邊褲衩,“哇”的叫了一聲後,捂住了自己的嘴。
這女子太凶悍了。
沐飛煙不管邊上的人是怎麼看的,隻見男人的小腿上除了腿毛和點點血跡,哪裏有傷口,冷冷的說道,“沒有傷口,難道是右腿!”
男人終於在沐飛煙的聲音中回過了神,結結巴巴的說道,“不,不,不!”
沐飛煙卻不管他,用力丟下他的左腿,捏住他的又腳腕,再次用力一扯,撕拉一聲後,男人下半身隻剩一條褲衩。
男人見眾目睽睽之下被沐飛煙明目張膽的死掉了褲子,“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然後撿起地上的破布,遮在前麵的重點部位,發了瘋的朝人群鑽去。
雙腿跑的飛快,哪裏像是受了傷。
那老頭一見不妙,立即想跑,沐飛煙上前一步擋住了他的去路,低下頭冷冷的說道,“帶句話給甄少爺,希望以後他能高明些,不然這禁足怕是要從一年變成無期,等他出來的時候,這甄家都是別人的,那真是可憐了!”
說完不顧人們那異樣的眼光,走到馬車邊,接過湯圓遞來的帕子,擦拭掉手上東西,才鑽進了馬車,朝愣在原地的夥計說道,“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回去!”
夥計回過神,恭恭敬敬的應了聲,“是,沐姑娘!”把小凳子放好,架著馬車離去。
直到沐飛煙的馬車離去後,人群裏發出一聲,“這是誰家的人,怎麼這般彪悍!”
“我知道,我知道,是一品居的當家,她還說一個月後一品居開張那天酒水免費,而且我還聽說,昨晚城主帶著春風城的富人們在一品居吃到了從來沒有吃過的飯菜!”
一時間,一品居又被推上了一個高度,人們茶餘飯後都在想,要努力存銀子,待開業那天,好好的喝一頓。
閣樓上,慕容白和風逍遙麵麵相覷,手中酒杯的酒灑出來都沒有發覺,直到沐飛煙的馬車再也看不見,兩人才收回視線,風逍遙滿臉的佩服,“彪悍,太彪悍了!”
當街把一個男人的褲子給撕掉,男人羞哭了,她還若無其事,夠彪悍。
慕容白瞠目結舌,好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怪不得當初敢跟阿墨叫板,果然不一般啊!”
說不清楚心底的百般滋味,反正不好受就是了。
轉眼二十多天過去,離開業的日子越來越近,沐飛煙也越發的忙碌,劉師傅的那幾個師兄弟廚藝的確不錯,而且一聽一月二十兩銀子,個個都開心的很,沐飛煙當時就讓他們簽下十年協議,這十年隻能在一品居做工,要是將來去別的地方,將賠償十萬兩銀子,最先幾人還猶豫,見劉師傅毫不猶豫的簽了,其它幾個一想,要是一個月二十兩,做十年後,也能安安心心的養老了,也簽了下來。
沐飛煙每個月多給劉師傅五兩銀子,把廚房一切都交給他管,劉師傅感恩戴德的表示一定會好好做,這二十多天來,每一件事情都做的極到位,沐飛煙對他倒是很滿意。
放酒的地窖裏,早已經堆滿了從各地運來的佳釀,有的放不下,沐飛煙幹脆讓人把酒放到魅影住那個院子的空房間裏。
大門口處,沐飛煙早已經動手寫下了對聯貼上,用紅綢蓋住,隻待開業那天,掀開紅綢便好。
劉師傅那些東西早已經送到,沐飛煙讓人擺好,二樓三樓按照自己設計好的,一一隔開,二樓以十二生肖為題,三樓以十二花仙為題,房間裏,是沐飛煙親手寫下應景的詩句,掛在牆壁四周。
梅蘭竹菊四大院子,沐飛煙讓人重新裝修過,親手畫上了梅蘭竹菊的畫,又寫了詩句掛在牆壁上。
那些客房裏,沐飛煙讓人徹徹底底打掃了一遍,除了床和櫃子,棉被什麼的,都讓拿出丟掉,那些夥計見被子都還好,便一一分了。
沐飛煙走到廚房,廚房的角落裏,堆滿了各式各樣的菜,劉師傅和他的師兄弟一見沐飛煙走來,立即站起身,“沐姑娘!”
沐飛煙笑著點點頭說道,“你們不必拘禮,你們幾個把廚房打理的很好,好好做,隻要一品居賺錢,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沐姑娘說笑了,沐姑娘不藏私,教我們師兄弟幾個做菜,我們哪敢怠慢!”劉師傅說著,滿臉的笑意,這二十幾天,是他們學了幾十年都沒有學到的東西,做菜,切菜,裝盤,哪一樣不是精致到了極點,尤其沐飛煙毫不藏私,一一教給了他們,師兄弟幾個早就暗下了決心,要跟沐飛煙好好幹。
“那好,你們幾個先忙著,我先去別的地方看看,明天就要開張了,到時候要忙的事情很多!”沐飛煙笑著說完,朝劉師傅他們點點頭,轉身去了別的地方,做最後的檢查。
“沐姑娘!”阿山從遠處跑來,額頭上還有汗水,顯得很心急。
“怎麼了,這麼這般急!”沐飛煙問。
阿山一笑,“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我老娘說,明天會很忙,她能不能來幫忙洗碗!”
“難得大娘上心,那你明兒讓她過來吧!”沐飛煙笑著說道,又想起來,“阿山,對了那些紅包都準備好了嗎,還有需要入會員的銀牌準備好了沒有!”
“沐姑娘放心,這些事阿山早就準備好了!”
“嗯,那你下去忙吧,記得明兒讓大家都把衣裳穿上,你也是,既然是一品居的掌櫃了,哪能還穿粗布衣裳!”阿山的確是個聰明伶俐的,膽大心細,什麼事一教就會,腦子也靈活,這段時間也漸漸的成熟起來。
“哎!”阿山喜滋滋的應了一聲,“那沐姑娘,我先去忙了!”
沐飛煙擺擺手,讓阿山下去。
便往家園走去。
家園家園,那是她親筆寫下,寶兒玉卉她們調皮,硬是一人在邊上印了個手指印,然後還要裱起來,掛在拱門上。
“哎呦,這是哪來的美人,莫不是走錯院子了!”蘭蘭跟著大家住了快一個月,慢慢的從失去丈夫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加上玉卉湯圓寶兒都是活潑的性子,漸漸的也開朗了許多,一見沐飛煙從院子外走進來,忍不住打趣道。
沐飛煙沒好氣的看了蘭蘭一眼,揶揄道,“就打趣我吧,那天我勢必要打趣回來的!”說完走到涼亭坐下,倒了杯茶水喝了幾口,感覺不那麼熱了,才繼續對笑著縫衣服的蘭蘭說道,“對了,我明兒要穿的衣服做好了嗎,試都沒試過,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放心吧,肯定合身!”蘭蘭說完,用剪刀把線頭剪掉,把衣裳放在自己麵前比劃了一下,“飛煙,你看看,這衣裳漂亮嗎,我可是花了好些心思呢!”
沐飛煙看著蘭蘭掛在身前的衣裳,點點頭。“很漂亮呢,是按照我那畫上做的嗎?”這段時間忙,這做衣服和買布料,還有後院的事,她都交給了秦姨和蘭蘭,根本就甩手不管了。
“這件不是呢,我最先做了一件,感覺不是很好,我有稍微修改了一下,本來要和你說的,可是見你那麼忙,我就自己做主了,你不會怪我吧!”蘭蘭說著,覺得自己修改了沐飛煙的畫有些過意不去,現在說感覺有些欲蓋彌彰,倒是有些後悔那時候為什麼不說就做了。
“呆子!”沐飛煙瞠了蘭蘭一眼,說道,“我那圖就是那麼一畫,連修改都不曾,你能想到把它修改一下,把這衣服最美地方的演繹出來,可見你的確有做衣服的天分,蘭蘭,看見你開心,我也跟著開心的!”
蘭蘭一聽有些想哭,可隨即想到,明天就是沐飛煙一品居開張的大好日子,她不能觸她眉頭,硬生生的笑了出來,說道“就知道你是肚量大的!”
沐飛煙笑笑。
隻有對待親人,她才是肚量大的,她這二十多天可都聽見有人在議論,她那天當街撕破了男人的褲子呢。
遠處,寶兒一本正經的走來,這二十多天來,寶兒穩重了許多,也不在像以前一樣,不管不顧的撲進她懷中撒嬌,晚上還會一個人睡,可那眼神裏的濡沫之情,沐飛煙是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看的見的。
“娘親!寶兒給娘親請安!”寶兒走到沐飛煙麵前,規規矩矩的行了禮。
“回來啦!”沐飛煙說著,笑了笑,打趣道,“看來學堂先生教的不錯,寶兒不止有禮了,也有學問了。”
“娘親……”寶兒不依的紅了臉。
他其實也想像以前不顧一切的撲進娘親的懷中,可是現在不行了。魅影叔叔說,真真正正的男子漢,是不能老是粘著娘親的,他發誓要做真真正正的男子漢,將來要保護娘親,所以他要跟魅影叔叔學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