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1 / 3)

美國一位著名報社主編在審稿時,常喜歡把自己認為重要的幾段用紅筆勾出,並以此提醒排校人員“切勿將它遺漏”。

不過,有一天,報社裏麵的一位年輕的校對員,發現了這樣一段被紅筆勾出的文字:本報讀者K先生送給我們一個很大的蘋果,在那通紅美麗的皮上露出一排白色的字,仔細一看,原來是我們主編的名字。這真是一個人工栽培的奇跡!試想,一個完整無缺的蘋果上,怎樣會有這樣整齊光澤的字跡呢?我們在驚奇之下,也有了多方猜測,但始終不明白這些字是怎麼出現在蘋果上的。

這個現象其實是很好解釋的:隻要趁蘋果還沒成熟時,用紙剪成字形貼在上麵,等蘋果發育成熟時,將紙揭去。那個年輕的校對員在讀了這段文字後不禁笑起來,心想若是將這段文字登了出來,報社必將被人譏笑,說他們的主編連這樣一點小“魔術”也會“多方猜測,始終不明……”因此,他便大膽地將這段文字刪掉了。

第二天一早,主編看了報紙,立刻氣呼呼地走來,向年輕的校對員問道:“昨天原稿中有一段我用紅筆勾出的關於‘奇異蘋果’的文字 ,為何不見登出?”

那位校對員誠惶誠恐地把他的理由說明後,主編立刻十分誠摯和藹地說:“原來如此!是我錯了,我向你道歉,你做得十分正確,以後隻要有確切可靠的理由,即使我已用紅筆勾出的文字,你仍可自行取舍。”

誰都會犯錯誤,領導也不例外。下屬不會因為你對錯誤的遮掩和固執而仰視你,同樣也不會因為你的坦然認錯而小看你。相反,勇於承認自己的錯誤,就會讓下屬看到你的坦誠和改正錯誤的勇氣,從而更加佩服你,內心的天平更加傾向於你。

不能對下屬的意見置之不理

傾聽本身就是一種姿態,一種鼓勵,作為領導不應該抑製別人提出自己的看法。因此,下屬之中有人提出了意見,隻要是論及公事而非個人的私情,無論對錯,領導都應側耳傾聽。

在我國曆史上,唐太宗李世民就是一個能聽取別人意見的典範。早在貞觀初年李世民就定下了“輕徭薄賦,與民休息”的基本國策,並克己治國,在三四年的時間內,就使國內以農為本的封建經濟得到了大幅的回升。然而,同所有的帝王一樣,李世民此時也想好好享受一番。但由於他所倡導的君臣互製機製的作用,每當他有這種念頭時,總是在仔細考慮和聽取大臣們的勸諫之後,又收回了。

李世民當上了皇帝之後,仍住在隋朝的舊宮殿中,目的就是想節省民力。這些宮殿大多都已破舊不堪,若按以往的慣例,新君王即位總要大興土木,另建新宮,但是李世民卻未這樣做。

剛開始還有大臣上奏說:“現在夏季的暑熱還沒有消退,秋天的雨季剛剛開始,皇宮地勢較低,空氣潮濕,請陛下下令建造一座地勢較高的殿堂用來起居休息。”

但是,李世民卻說:“朕雖然患有氣力衰竭的病,不適宜在低窪潮濕的地方居住,不過朕若是按照你的請求去做,耗費的財力物力實在是太多了。這樣做如何稱得上是一個好的君王的為政之道呢?”雖然公卿大臣們再三堅持奏請,但是李世民始終都沒有答應這件事。

過了兩年,李世民東巡洛陽時,下令修複洛陽宮,以備巡幸之事,但這次情況卻有所不同。當時一些大臣紛紛勸阻,然而李世民仍堅持要修,說前幾年經濟不景氣,所以沒修宮殿,如今國家形勢好轉,為什麼不修呢?對於李世民的固執,群臣毫無辦法。後來,還是張玄素給李世民上了一道言詞極為激烈的奏折來勸阻,這才促使李世民打消了整修洛陽宮的想法。

其實,說張玄素耿直敢諫也好,說他有回天之力也罷,都不如說作為一代君王的李世民,其頭腦畢竟還是清醒的,能夠克製住自己的享樂意識而虛心納諫,這也是每一位領導必備的涵養。

在李世民的治理下,國家經濟已有幾分繁盛,幾年之後,李世民在不知不覺中加大了人民的賦役,各地樓館宮殿都有所興修。於是大臣馬周便上奏勸諫:“現在百姓剛剛經曆了隋唐兩朝戰爭,經曆了喪亂時代,人口已經下降到隋朝人口數的十分之一。但是百姓仍要供官差、服徭役,根本就沒有休養生息的時間。陛下雖每有恩詔,下令減少徭役,但又依然在不停地營建各種工程,這自然也要用人。枉然下達詔令,奴役百姓仍是一如既往。”

馬周在奏折中還說:“臣常常到民間去微服私訪,在最近的四五年裏,發現百姓頗有怨恨嗟歎之言,認為陛下不存體恤撫養他們的心思。從前唐堯用茅草土塊蓋房住,夏禹王衣食粗劣,這樣的事,臣知道不可能再在今天重現。但之後也有漢文帝因憐惜百金之費用,停止了露台的建造,還把大臣上書用的書袋收集起來,拚在一起,作為宮殿的幕帷使用。連他所寵愛的慎夫人,都衣著節儉到衣裙拖不到地上。到了漢景帝時,因錦繡五彩線帶的製作耗費婦女勞力,景帝專門下詔,廢除這些奢侈品,使得百姓安居樂業。漢武帝統治天下時,雖然窮奢極侈,但是依賴文帝、景帝遺留的恩德傳統,因而民心並沒有大的變動。假若繼漢高祖之後,接著即是武帝時代,天下必然不能保全。

“臣研究前代以來國家成功失敗的情況,發現凡是因黎民百姓怨恨謀反,聚為盜賊的,國家沒有不立即滅亡的。國君即使願意悔改,也沒有能夠重新安定保全的。凡修行政治教化,應在還來得及修行時修行,若事變之後,後悔也沒有用了。所以後代的君主總是見到前代的覆亡,能夠清楚地知道人家的政治教化如何失誤,可是卻不知道自己本身有什麼過失。因此殷紂王嘲笑夏桀亡國,而周幽王、周厲王又嘲笑殷紂王被滅。隋煬帝大業初年,又嘲笑北周、北齊滅亡。現在陛下看隋煬帝,也像隋煬帝當年看北周、北齊一樣。此言不可不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