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記冷眸掃過來,宋與誠立馬就萎了。
宋老夫人沉著臉,“宋嘉栩,你這是什麼態度?你眼裏還有沒有我們這些長輩?”
宋嘉栩眉眼生冷,“那你們可還記得,宋知意也是宋家的血脈?”
“如果犧牲她一人,可以救我們所有人,你覺得我會怎麼選?”
“這不是你們利用她的理由。”
他如此堅決的態度,讓宋老夫人失望透頂。
“嘉栩,從前你最是顧全大局之人。”
他卻道:“我並非顧全大局,隻是在我心裏,沒有什麼比家人更重要!”
宋嘉栩環視著屋內的人,一字一句道:“從前的事,我不會跟你們計較,但是宋知意是我的親妹妹,我決不允許任何人欺辱踐踏她!”
“傅寧登基後,他會納知意為後。傅子言會被封親王,隻要他不惹事,傅寧會保他後半生無虞。”
宋嘉栩毫不留戀地離開,身後的宋老夫人氣得突然仰倒,一群人慌張的喊聲,也未能讓他回頭。
出了宋府,唐蘇為他牽來馬匹,宋嘉栩翻身上馬,離開之前,回首看了一眼宋府。
依舊是朱門銅鍾,門前兩座石獅子威風凜凜,牆麵不見斑駁,卻已透漏著幾分蒼老之態。
也許是經久的繁華富貴,讓宋家人已經迷失了本心,也許是他就在富貴中心,所以才沒有看清他們的真麵目。
“駕!”
一夾馬肚,宋嘉栩毫不留戀離開,往皇宮的方向疾馳而去。
僅僅一日,整個上京經曆了一番大洗牌,所有傅子昭的黨羽全被下獄,秦瓔珞也不例外。
她被軟禁在後宮內,整日叫囂著要見晏寧,伺候她的宮人耳朵都快起繭子了,最後還是傅子虞過來解救了她們。
看著渾身素靜、不施粉黛的母妃,傅子虞恍惚看見了十幾年前,那個衣不解帶地照顧意外中毒的他的女人。
“子虞!”她猛地衝上來抓著他的手,癲狂道,“你快幫我殺了晏寧和宋嘉栩!我要他們為子昭償命!”
傅子虞眸中的溫情一點點結冰,被她的指甲摳出血痕的手臂仿佛沒有痛感一樣,雙眸沉得能滴墨。
“母妃,你的心裏,隻有傅子昭一個兒子嗎?”
秦貴妃愣了一下,這才注意到他的神情,陌生得讓人心慌。
“子虞,你怎麼會這麼想?”她掩下內心的懼怕,幹笑道,“你也是母妃的兒子,母妃自然也是在意你的。”
“那你為何不問我,這兩日怎麼樣了,晏寧有沒有欺負我?”
“我……”
“因為你心裏從來就沒有我。”
傅子虞眉眼深邃,“母妃,為什麼同樣是你的兒子,你卻可以偏心至此?”
秦貴妃臉色慘白,被他懟得說不出話。
她顫抖著握住他的手,極力表現慈愛。
“不是的,子虞,你也是母妃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母妃怎麼會不愛你?”
“是麼?”
秦貴妃連忙點頭,眼裏閃爍著殺意。
“子虞,隻要你殺了晏寧,你就是傅氏唯一的皇子,傅子言那個傻子根本搶不過你。到時候母妃一定會好好彌補這些年來的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