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高大的身軀一個趔趄,差點跌倒!

剛才在裏麵一臉倔強要和離書的女子,和此刻含情脈脈的深情妻子形象,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但他此時卻顧不了那麼多,而是緊張地看向馬車。

馬車裏原來等得不耐煩的女子也聽到了方竹的話,猛地掀開馬車上的布簾,怒瞪著雙眼看著柳林。

“柳林,你什麼意思?舍不得這個粗糠之妻?”

女子的聲音裏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死死地瞪著柳林。

“青青,你別聽她亂說!我和她已經沒有關係了。”

柳林急促地朝著女子解釋了一句,然後看向方竹怒聲道:“方氏,你不要不識好歹!”

“沒有關係?”方竹那張青白的臉上帶著一絲嘲笑,臉上的溫柔忽然變得冷漠起來。

“連和離書都不願意按手印的男人,難道不是想等她肚子裏的兒子生下來後,再回來與妾身再續前緣嗎?”

“大概你每天晚上對著她那張臉的時候,腦子裏想的都是妾身的身影吧?”

方竹的話出口,世界似乎瞬間安靜了下來。

人群外的小路上,一臉絡腮胡子,身材高大的男子剛好路過,恰巧聽到了方竹那翻驚天動地的話。

雙眼裏閃過一抹厭惡,還真是粗鄙的女人,這樣的話也能拿出來說。

不過,他慣來不會參與村裏的事情,更何況是這種事情,所以他沒有停留,快步離開。

其餘的那些圍觀村民更是目瞪口呆地看著方竹,似乎完全不認識了一般。

在這個朝代,女子講究三從四德,哪怕是鄉下的女子沒有文化粗鄙不堪。

但也沒有人會把男女之間晚上的那點事情拿出來說話,還是這樣當著眾人的麵。

方氏的那翻話,已經完全巔覆了他們的認知。

但似乎又理所當然!

“你……你……粗鄙!惡俗!”女子被方竹的話氣得踉蹌一下,差點摔倒,被身後的婢女扶住。

柳林更是臉色大變,朝著方竹歇斯底裏地怒喝:“方氏,你給我閉嘴!”

“想我閉嘴?那就在和離書上按上手印啊!”

方竹絲毫不被他臉上的怒氣所影響,淡淡地說道:“還是說,相公被妾身說中了心事,惱羞成怒了?”

方竹的聲音還帶著沙啞,但說出的話,卻一遍遍地挑釁著柳林與女子的神經。

村民們看看方竹,又看看柳林與那個女子,其中一名年輕女子最先小聲開口:“你們有沒有發現?今天的方氏好像變了?”

“估計是被這件事給刺激的吧?”

“想想也是,換誰也不能平靜啊!”

“換方氏的慣例,應該要打鬧起來才對吧?”

“你懂什麼?她這樣才更剮心,你們沒看柳林與那女子的臉色嗎?”

不用看也知道,女子已經氣得麵容扭曲,那張滿是麻子的臉上更恐怖了幾分,死死地盯著柳林。

“柳林,你竟然敢包藏窩心!”

一句話,幾乎是被她一字一句往外崩出來的,可見她被氣得有多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