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你別聽她胡說,我對你一心一意,絕無二心!”

柳林已經顧不上方竹了,往馬車快走兩步,微仰著頭看著馬車上的青青,著急地表真心。

“相公,妾身才是你的妻,在官府都是備了案底的。”方竹冷眼睨著渣男前夫,好心提醒道。

“柳林,你說了回來休妻的,你現在是什麼意思?”青青的雙眼突起,看了方竹一眼,又盯著柳林。

那個賤婦長得很不錯,難道說,柳林的心裏,真的還裝有她?

回去拿筆墨紙硯的青年已經快速回到,見到方竹等人都在外麵了,他有些好奇,但還是快步走了進去。

方竹心中暗鬆了一口氣,對柳林又嬌滴滴地叫了一聲:“相公!”

“柳林!”青青的聲音裏滿是陰沉。

“你再等我一會!”柳林對青青說了一句,便陰沉著臉往裏麵走去。

方竹唇角勾起冷笑,自己也轉身慢慢往裏麵走去。

她身體本來就虛弱,又經過這麼一翻鬥智,她腦袋直犯暈,走起路來都有些不穩了。

丫丫看著這樣的娘親,感覺很陌生,但小小的心裏,卻又生起一絲希企。

她悄咪咪地看了一眼那個恐怖的男人,然後慢慢從木墩子上滑下去,見男人沒有注意到她,小身子才慢慢地往方竹身邊踱去。

平時的娘親都是很可怕的,但今天的娘親令她心生了一種親近感。

奶奶睡著了,這個陌生的男人很可怖,她隻有娘親了。

隻是,長期的恐懼,令她本能地害怕,在她靠近方竹的時候,還是很小心地仰著腦袋看著。

見方竹沒有發怒的意思,她才慢慢靠近,向上伸出小手,悄悄地拉上方竹的一根手指。

方竹雖然眼暈,但對於小丫頭的動作,她都看在眼裏,心酸的同時又心疼,任由她牽著自己,一起往裏麵走去。

柳林大馬金刀地坐在一張破舊的椅子上,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陰冷氣息,死死地瞪著正緩步走進來的那道婀娜身影。

裏正已經大筆輕揮,應方竹的要求寫下了一封和離書,然後拿起吹幹,看著柳林與方竹。

和離書的內容,大抵便是柳林與方竹,從今天起結束夫妻關係,日後各自嫁娶再無幹涉。

話雖然這樣說,但在這個年代,對於女子的貞潔極其苛刻,方氏很大程度上,隻能是像柳李氏那樣,撫養大丫丫了此一生。

方竹冷眼看著柳林,對裏正說道:“丫丫日後歸我,與他再無關係,還請裏正寫明白!”

這在前世離婚的時候,就是爭奪女兒的撫養權。

她既然接手了這具身體,那丫丫以後,也就是她的女兒了。

裏正看了柳林一眼,見他沒有反對,這才又把這件事加了上去。

看著這樣的和離書,他總感覺怪異,但到底哪裏怪異,卻又說不出來。

柳林的雙眼一直落在方竹身上,明明是那樣嬌弱的一個女人,但說出的話,做出的事,卻半分也不嬌弱。

是他離開的時間太長,她已經改變太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