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褚經棟突然說道:“父親,我們不是有十二死士嗎?十幾年地嚴苛訓練,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褚經棟這麼一說,除了褚莊主,其他人異口同聲道:“死士?什麼死士?”
褚莊主想了一下,緩緩地說道:“莊裏有一條暗道通往後山,我在那裏訓練了十二個死士,這原本是為了應對突發狀況。這件事除了經棟沒有其他人知道,五弟,不是大哥不信任你,這是極機密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狄耿心中是有點不悅,但聽褚莊主這麼一說,他急忙道:“大哥,我理解。”頓了一下又問道:“不知道這些死士的身手怎麼樣?”
褚莊主道:“這十二個人是我當年精挑細選而來的少年,都是練武的好材料,這十幾年的訓練也極其嚴苛,現在都已是一流的好手。”
眾人聽了都異常興奮,褚閔文說道:“既是這樣,我們還怕他們做什麼!”
但褚莊主還是一臉凝重,輕輕地搖了搖頭,歎氣道:“恐怕還是沒什麼勝算!”
“不可能吧?”一直沒有說話的衛畢說道,“他們才七個人,我們就是不算莊裏那些好手,單算我們幾個加上那十二死士,也將近二十人,還會輸給他們?”
“就是啊!”褚經棟信心滿滿地說道,“何況,那個清風寨的龐房輥也不是特別厲害,狄叔對付他已經綽綽有餘。”
褚經棟興奮得耳根已經發紅了,儼然一幅指揮官的樣子,繼續說道:“父親和我聯手對付沈儒括,必勝無疑。其他每三個對付一個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褚莊主看了褚經棟一眼,道:“你以為他們幾個之中武功最高的是沈儒括?”
“難道不是?”眾人失聲道。
褚莊主輕輕地搖了搖頭,滿是憂慮地說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當時站在沈儒括背後,一個穿著青衣、年紀和經棟差不多的年輕人?”
“就是那個抱著短劍,一直低頭踢石子的年輕人?”狄耿比較老江湖,觀察肯定比年輕人仔細。
“不錯,但願這個人不是我想的那個人!要真是那個人,我們的勝算就不到三成了!”褚莊主不無感慨地說道。
“青城呆子?”又是狄耿,語氣很輕,他很希望自己猜錯了。世間很多事,你越是怕它發生,它就越會發生。這一次也一樣,他猜對了。
“我也希望不是他!”褚莊主喃喃道,好像在說給自己聽。
這兩年,凡是在江湖上走動的人,沒有不知道青城呆子的,因為這個名字這兩年來,實在是太響亮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一年之內,連挑江湖上最負盛名的九大劍客中的五個,其中衡陽劍派的掌門歸霄燕、華山劍派的掌門武莫書都是褚莊主自歎不如的人物,江湖傳言這兩個人在青城呆子手中都走不了三十招。
誰都知道,青城呆子並不是真的呆子,他原是青城派前任掌門顧彥弘的小兒子,極酷愛練劍和研究暗器,除了吃飯、睡覺、上茅廁,他隻做三件事:練劍、拆各種器件、發呆。也許不是發呆而是在想事情,隻要一顆石子或一隻毛毛蟲就能讓他玩上半天。現在你該知道為什麼別人會叫他青城呆子了吧!叫著叫著,就把本名給叫丟了。
顧彥弘一直很愛護這個兒子,把他看得很緊。兩年前顧彥弘去世了,他的哥哥也不大管他,他就帶著一把短劍跑到江湖上到處挑戰那些練劍的人,不管有名氣的還是沒名氣的,他都挑戰,他有兩條規則:一是絕不挑戰不是用劍的人;二是比劍絕不取人性命。但如果你因此而認為他是一個有原則和善良的人,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倘若他認為你冒犯了他,他才不管你用什麼兵器,甚至連你會不會武功他都不在意,一定會殺了你。有時他也會為了得到一件東西而殺人。所以江湖中人都對他避而唯恐不及。
半年前,青城呆子挑戰江湖第一劍、洗劍山莊莊主明若水,這件事在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江湖上各式各樣的人,都正事不幹,爭先跑到洗劍山莊,想一睹當世兩大用劍高手的對決。結果,到了約定比劍的這一天,青城呆子沒來!沒來?這讓那些圍觀者大失所望。更奇怪的是,從此以後,青城呆子銷聲匿跡,再也沒在江湖上出現了。
短劍、發呆、踢石子,就這三個特征,幾乎可以完全確定這個人就是青城呆子。如果連青城呆子這樣的人都加入了潛龍宮,而且能乖乖地聽命於人,就不難想象潛龍宮宮主的手段有多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