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看著眼前氣勢洶洶的睿精軍士兵,剛剛過去的一幕尚在眼前,自己的隊長也是剛死在兩軍的對壘之際,眼見百姓和士兵一步步畢竟,守衛握住長槍的手開始顫抖,喉結上下翻動著,不停地吞咽著口水,終於在強大的威懾力之下,“啪”的一聲丟下長槍,幾乎是踉蹌著跑向宮內,一邊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殺進來啦!”
剛剛將徐景澄關進地牢的曹紹鈞一回來,便聽見守衛的大呼小叫,於是他迅速集結了宮中禁衛軍戰士,在百姓衝破宮門的一瞬間,將戰線硬生生控製在了宮門內的一丈遠。
“雲澤,陛下已經放你們離開了,如此聖恩你們竟敢恩將仇報!”
譚皓歌抬起頭,目光悲戚地落在曹紹鈞的身上:“師傅,我這一身武藝傳自於您,時至今日,您口中所謂的陛下要拿寧陽城裏數十萬的百姓作為幌子,保皇室平安,這一點,師傅您竟然還認同?”
“我生是大榮的武將,誓死也要效忠大榮!”曹紹鈞隻得用咆哮的聲音,來掩蓋內心深處的糾結和恐慌:“你這等亂臣賊子,還不束手就擒!”
許大寶終於忍不住了,他右手拔出長刀,明晃晃地身向前方“束手就擒的人,該是你們吧!”
司城瑾緩緩走出鹹寧宮,一改以往怯懦的形象,目光冷冽且堅定,眾人鴉雀無聲,紛紛將目光投向這位孤獨的君王:“塔元兵敗,折損慘重,朕沒有追究,殘害康國郡主,朕也沒有趕盡殺絕,你為何一意孤行,偏要在這個時候,在這裏鬧上這樣一出!”
麵對司城瑾射過來陰沉沉的目光,譚皓歌昂首挺胸,胸中原本尚存的點滴愧疚此刻開始也蕩然無存,他微微一笑,語音也更加清亮:“十五年前,陛下與康國串謀,兩方聯合致使宣國亡於康國鐵騎,此其罪一也;任用奸佞,縱容邪教,公然在寧陽城內投放瘟疫之毒,以數十萬百姓的性命為祭壇,換取你一人的安穩,此其罪二也……”
就是這樣郎朗的兩句話,整個朱雀廣場上的禁衛軍仿佛被澆上了一盆冷水,眾位戰士看著自己手中指向百姓的武器,臉色紛紛變了樣。
而司城瑾的表情瞬間陰沉下來,抬起一隻顫抖的手指向譚皓歌,怒道:“瘋子,瘋子,你有什麼理由指責朕!公然汙蔑,你這是汙蔑!”
“為討好屬國,縱容佞臣北伐出征,縱容邪教橫行大陸,致使東境一帶民不聊生荒野百裏,串通江湖門派,意欲封鎖寧陽城,視而不救,此其罪三……”
“你給朕住口!輪不到你來指責朕!”司城瑾咆哮著,終於聽不下去,暴露出了自己真實的感覺,渾身上下抖似篩糠,對著禁衛軍嘶聲大喊:“亂臣賊子,無知百姓,來人!把這些人給轟出去!就地斬首!”
可是禁衛軍士兵麵麵相覷,猶猶豫豫地向前走了一步之後,還是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紛紛轉過身來,正對著司城瑾,沒有跪地,也沒有對峙。
就在這時,偏殿裏走出一位素衣女子,司城琳緩緩地走著,仿佛這種劍拔弩張的氛圍與她絲毫不相關,譚皓歌目光一緊,質問道:“長公主殿下是要來興師問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