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座氣勢恢弘的紫晶宮殿,重簷鬥角,飛閣崇樓,放眼看去,縱深處層層疊嶂,不知有多少樓台玉宇隱藏其中。這宛如大鬥師境般的珠宮貝闕,在秦天記憶之中,似乎隻有在東方古國的古老畫卷上才曾經有幸得見,此時身在其中,一時也不禁目暈神眩,恍然如在夢中。
入口處左右立著兩座高大無比的紫晶牌坊,經過這兩座牌坊,腳下是數十丈寬玉石鋪就的道路,兩旁生著各種奇花異草,玉樹瓊林,道路盡頭便是向上的白玉台階,一層層向上延伸而至那當中主殿入口處的玉石平台。這玉階密密麻麻,至少有數千階之多,宋清閑見眾人還在發愣,歉然道:“到此處已不便飛行,各位請隨我拾極而上,我師尊此時想是已在大殿中等候諸位了。
秦天歎道:“想不到鬥師公規模如此龐大,真叫人眼界大開。”當先隨著宋清閑步上台階。
宋清閑笑道:“此處原是海底中的一處地竅,被我太師祖一萬餘年之前無意中發現,後來便攜弟子們移居至此,傳說他老人家移居此處時,這鬥師公便已存在,也不知是何時,由哪一位前輩大鬥師人所建,經後輩幾代弟子苦心經營,才有今日之局麵。”
林博不禁嘖嘖讚歎,道:“如此說來,宋兄的太師祖的運氣還不是普通的好,平白無故撈了一個現成的便宜,真叫人羨慕之極。”
蘇妙想哼了一聲,道:“各有因緣莫羨人,宋兄的太師祖若不是法力高深,又怎麼潛到如此深的海底,尋到這一處大鬥師境?”
宋清閑笑道:“具體情形在下也是不甚了了。我師尊卻認為這鬥師公奢華過甚,未見得是修道人之福哩。”
秦天不禁暗自點頭,修煉之士隻有無欲無求,方能有所精進,過於注重衣食住行等俗事,確會對功行有所妨礙,宋清閑的師尊所說確有道理。
林博諾諾連聲,心中卻不以為然,心道:“得了便宜還賣乖,真是豈有此理,老天忒不長眼,為什麼我便無如此好運。”
小白卻睜大了眼睛,道:“大叔的意思是這又大又好看的屋子不好了?那為什麼不幹脆拆掉?”
宋清閑不禁苦笑道:“雖是如此說,這鬥師公畢竟是前輩心血,真要拆掉誰都下不了手啊。”
小白搖搖頭,道:“我還是不懂大叔的意思。好看一些又有什麼不好,隻要能住人不就成了?”
宋清閑不禁一怔,點頭道:“小朋友所說確有道理。管它好看不好看作什麼,過於在意此事反而著相了。”
幾人邊談邊走,漸漸已快到大殿正門,便在此時,從殿門中迎出幾名弟子,朗聲道:“師伯,師祖有請幾位貴客,已在大殿等候多時了。”
宋清閑點點頭,道:“我們這便進去。”指著蘇妙想懷中尚昏睡未醒的女子,對秦天道:“林兄若信得過在下,我會交代幾位弟子妥善安排一處安靜所在給這位姑娘休養。”
秦天料他並無惡意,點頭應允,宋清閑朝一個弟子低聲交代幾句,命他從蘇妙想手中接過那女子,轉頭道:“諸位,請隨我進殿吧。”
秦天見宋清閑已當先邁入大殿,朝蘇妙想與林博點點頭,跟著向大殿內走去。卻見這大殿內甚是高大寬敞,一切陳設用具,無一不是精美絕倫。幾十根約有三人合抱粗的磐龍玉柱矗立兩排,大殿兩旁分立著數名弟子,宋清閑進入殿中,便自行歸列,先前那敖天赫然也在其中,當中紫晶榻上,端坐著一人。忙凝神朝那人望去,倒要看看這鬥師公主者,究竟是何方神聖。
卻聽此人柔聲說道:“簡少兄及各位朋友都請進來吧,本宮在此恭候多時了。”卻見此人雲帔霞裳,綠鬢紅顏,雍容華貴之中隱隱透著出塵之意,竟然是一個美豔無比的年輕女子。
四人原以為鬥師公宮主定然是一位年高德劭的前輩,見此情形都是大出意料之外,無不目瞪口呆,一時愣在那裏。秦天首先回過神來,心道定是這位前輩功力深湛,駐顏有術的緣故,才顯得如此年輕,忙走上前去,拜倒在地,大聲道:“晚輩秦天攜友至此,見過前輩。”卻見鬥師公主微微一笑,道:“不敢當,請起。”長袖一展,秦天隻覺一股大力將自己輕輕托起,心道:“我近日功力精進甚多,方才下拜時已提足體內真元,這位前輩不動聲色間將我輕輕托起,修為當真深不可測。”
小白目視那女子,忽然笑道:“姐姐,你生的好美!”秦天不禁大驚失色,輕聲叱道:“小白,不可無禮。”
鬥師公主卻嫣然一笑,道:“小朋友,多謝你的誇獎啦。過來過來,到姐姐這邊來坐。”小白笑嘻嘻跑上前去,偎在這女子身旁,親密無比。
蘇妙想偷眼看去,卻見殿內侍奉在旁的數名弟子雖依舊麵不改色,卻有不少已是微露尷尬神色,不禁暗笑道:“如此一來這些弟子們豈不是要叫小白師叔,這些人無不修煉年久,最年輕的怕也有四五百歲了,也難怪他們尷尬了。小白這一聲姐姐,我們可占了大便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