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刹那之間,玄冥劍光華大漲,在空中劃過一道紫色長虹,疾如流星一般朝桓盡謀電射而來,這一劍顯是木元平全力而為,劍光甚是強烈,此時雖已是夜晚,眾人卻隻覺眼前光芒極是強烈,直教人無法直視,那劍光上的力量還未轟然而至,一股強大已極的凜冽之氣已朝桓盡謀直逼而來,這當兒實已是躲閃不及,桓盡謀胸中亦激起蓬勃戰意,怒吼一聲,運起全身真元,運用劍光,朝木元平迎去。
這一劍聲勢如此驚人,木元平一劍襲出,明霞島幾位弟子已忍耐不住,轟然叫起好來,紫陽身後幾名弟子麵色均是凝重之極,心中暗自估算,換作是自己,能否擋的下這一來勢淩厲的一劍?隻有紫陽卻是心中大定,他自知桓盡謀功力遠在木元平之上,隻要抵住對方情急拚命的這一招,取勝當不在話下,隻是心中亦是暗自驚詫,明霞島前後兩名弟子竟有如此功力,當真出乎意料之外。
這一邊周通與木道亭,易承戍卻均已看出不妥,都是暗暗焦急,周通忍不住朝秦天輕聲責問道:“所謂剛不可久,照眼下情形,平兒雖暫時占著上風,落敗怕隻是遲早的事,少兄,怎地情形並非如你所說?”
秦天笑道:“前輩大可放心,小平尚未盡全力,此時談論勝負還言之過早哩。”周通雖不相信,見秦天一副胸有成竹的神色,心中不禁暗自嘀咕,卻不好刨根問底,隻得凝神觀戰。
秦天心道:“你怎知以這少年個性,若教他避免與敵人正麵作戰,隻怕比要了他的命還難,若不讓他以率意應敵,又怎能發揮出魔宗功夫的最大威力?”
地麵上觀戰眾人心態各異,空中對戰二人卻已在這刹那正麵接觸,玄冥劍與那白色劍光甫一相交,預料之中的驚天動地的場麵卻沒有出現,除秦天外,觀戰眾人均是大出意料:便在兩柄大鬥師劍正麵衝撞的瞬間,方才劍光轟鳴之聲,劍氣劃破氣流之聲突地戛然而至,天地似是靜止下來一般。
一時間空中寂靜無比,這情形詭異之極,眾人心中均是暗叫古怪,周通簡直不相信自己的雙眼,喃喃道:“奇怪,這是什麼緣故?”
紫陽此時麵上亦是喜色頓失,他雖修煉年久,見多識廣,似這等情形卻從未見過,一時也是疑惑不定,心中漸感不妥。
桓盡謀運足真元,當自己劍光與木元平劍光相交之時,自己寓極全力擊出的一劍,似是打到空氣中一般,全無一點著力之處,胸中亦是空蕩蕩一片,難受之極,心中暗叫不好,卻已是不及收勢。
他體內氣血翻騰,隻覺難受之極,正調息真元,強壓丹田內紊亂的真元之際,忽地眼前情形又變,便在這眨眼功夫,“轟”地一聲巨響,玄冥劍光華暴長,已如泰山壓頂一般朝自己頭頂上劈來,此時正值自己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時,倉促間運力相抗,已是不及,隻覺胸口大震,如遭雷擊,一聲慘叫,已昏迷過去,朝地麵上悠悠墜去。
紫陽眼見自己心愛弟子在瞬間莫名其妙地敗在對方劍下,神色頓時大變,一揚手,已飛出一道青芒,將桓盡謀包裹在其中,朝地麵上緩緩落下,麵上神色卻已是難看之極,他修為雖是深湛無比,卻也看不出桓盡謀是怎樣敗的。
明霞島幾名弟子歡呼雷動,早將從空中落下的木元平團團圍住,紛紛細問端詳,木元平赧然一笑,自己心中也是疑惑不解,自己功力明明不及對方,卻為何能夠取勝?想起來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
周通又驚又喜,這情形實是大出自己意料之外,不禁朝秦天看去,心中實有萬千疑問,想要請教眼前這個高深莫測的少年,秦天知他心意,微笑道:“師祖,兩場比試一勝一負,看來第三場比試方才是關鍵哩。”
木元平取勝原在秦天意料之中,天魔策中所載心法實是奇妙無比,隻要將心法運用到極致,每一重天均有一門威力無比的絕技,昔年魔門中弟子往往能擊敗功力勝過自己甚多的敵手,便是因此。木元平所習玄冥心法,大半脫胎於天魔策中所載四大王眾天心訣,這一重天的絕技,秦天將之命名為“幻劍”。
原來當木元平最後一擊中玄冥心法已運用至極致,旁人雖見兩劍相交,卻沒有發出半點聲息,那時玄冥劍其實尚未與對手劍光接觸,眾人所見均是幻象,即使連身在其中的桓盡謀也未能察覺,因此才會判斷失誤,將自己的劍光擊到空處,便在他舊力將盡之時,玄冥劍方至,便是因這短暫無比的瞬間產生的錯覺,功力原本高過木元平甚多的桓盡謀方才失了先機,敗在木元平劍下。這其中道理隻有秦天方才知曉,便是木元平也隻是聽從秦天吩咐,教他無須顧及,全力應戰,究竟為何會取勝,連他自己也並不知道。此中涉及天魔策中的隱秘,秦天自是不好告訴周通其中究竟。
紫陽暗自查看桓盡謀的傷勢,見他雖是昏迷不醒,似是受傷頗重,卻無性命之憂,這才稍感告慰,隻是心中又驚又怒,實是到了極點,忍不住長聲冷笑道:“易兄,你好深的心機,不知何時教出一位如此厲害的弟子,桓某當真是小覷了貴派啦,這一場是我們輸了,隻是第三場卻尚不知鹿死誰手,易兄千萬莫要得意的太早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