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高長淵雖是舊識,但是這些寢室這樣私宅之處還是從未來過的。
宋扶光四下觀看,對這些東西很是新奇,他不是什麼講究的人,寢室內連個字畫都未曾掛上,更別說什麼其他的古玩擺件了,除了桌椅便是些武器隨意放著,桌上的茶盞也都是涼的,連個點心都沒配。
若說這是侯爺的寢殿,看著著實是有些寒酸……
宋扶光看了一圈發現實在是沒什麼可看的,便尋了一處位置坐下,高長淵不一會兒就回來了,懷裏還抱著一床被褥。
“新的。”高長淵進屋的腳步一頓,看向宋扶光很是認真的說道。
“……”看樣子他是真不打算把她送回去了。
宋扶光撇開頭,一副懶得搭理他的模樣。
任由高長淵將床上的被褥置換,又親力親為的拎來了洗漱的水,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偌大的侯府上下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高長淵做完這些才道:“府裏的人都是些粗手粗腳的,他們伺候我不放心。”
宋扶光撐著下巴盯著高長淵看了一瞬,有些忍不住眨了眨眼詢問道:“這麼些年,你就這麼孤身一人待著?”
“主上是要盤問屬下嗎?”高長淵走去宋扶光的麵前,在她麵前蹲下仰頭看向她說道:“若主上想知道,屬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不想知道。”宋扶光有些不自在起身,衝著他擺手道:“你退下吧。”
那姿態很是有趣,高長淵依舊保持著蹲著的模樣,仰頭看著那背過身去的宋扶光,有些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繼而起身如她所願退了出去,等到高長淵退出去了,宋扶光才有些懊惱似的皺眉。
她無端的問這些作甚,也不知是在給自己找不痛快,還是……
真的在意?
宋扶光心不在焉的簡單洗漱好,才喚了高長淵入內叫他收拾了室內的東西,自己則是舒舒服服躺著去床上了,反正也回不去學府了,她今兒個也折騰累了,幹脆順他的意在侯府歇下了。
誰知宋扶光這才躺下沒一會兒,高長淵這便又抱著一床被子進來了。
在宋扶光錯愕的目光之下,竟是直接把被子鋪設在了地上,瞧著那樣子是要在宋扶光的床邊打地鋪了。
“你幹什麼?”宋扶光坐在床上怒目瞪著他道。
“屬下擔心主上安危。”他是怎麼能如此不要臉的說出這種話的?
此處可是鎮北侯府,哪個瞎了眼的敢進來?
宋扶光恨恨咬牙,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聽高長淵道:“我會晚點過來,不讓別人發現,記得給我留窗。”
高長淵衝著宋扶光說完這句話轉身就出去了,留下宋扶光無言坐在床邊,看著那地上鋪設的床褥,深吸一口氣帶著幾分眼不見心不煩的味道,伸手放下了床幃簾幔躺去床上了。
她原是沒多少睡意的,總惦記著高長淵的那一句晚點過來,後來夜色漸濃她也生出了幾分困意。
正迷糊著要睡下,忽而聽到了窗戶被推開,有人入內的輕微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