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蘇醒時,發現自己被關在柴房之中。我麵前坐著一個可惡的和尚——可空和尚。感覺到渾身濕漉漉的,看來我是被水潑醒的。“你把拓拔兄怎麼了?”我如今內力與修為全失,經脈空空,不如一個普通人。
“你把鬥奧宗聚靈秘法告訴貧僧,貧僧會告訴你你朋友在哪。”可空和尚笑道。
“臭和尚,你想要的鬥奧聚靈心法不過是很淺顯的內功,我說便是。何必大動幹戈?”
“胡說。魔教宗主宇文靜縱橫江湖幾十年天下無敵,莫不是有了這套聚靈心法。你年紀輕輕竟有如此修為,莫不是有了這套心法。你今日修為全失,不足為慮。說出神功,貧僧可以饒你不死。”我把鬥奧聚靈心法一五一十講給可空和尚。可空和尚將信將疑運轉心法,隻用了一個時辰,他的傷痊愈。
“小子,這之後的口訣呢?怎麼就沒了?”
“可空大師,我忘了。我這人一受到驚嚇記性就不好。”
“你不說完,你就一直留在貧僧身邊直到你全部想起來為止。”
“出家人不打誑語。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拓拔兄在哪。”
“小子。貧僧讓師兄去找你們。師兄一日未歸,貧僧就去了悅來客棧。悅來客棧中隻見到你昏倒在大廳之內,並未看到師兄和你那什麼拓拔兄弟。”
我心想,不論如何拓拔兄弟的性命是保住了。不知帶走拓拔兄弟和可法大師的人是何方神聖?
“臭和尚。既然你要包我吃住,那自然是盛情難卻。隻是我這個人倒黴得很,下山不足一年,一路遭人追殺。皇甫拳宗要搶我走,你自然是敵不過的。我是你考慮。與其得罪皇甫拳宗,你還不如放我自身自滅。”
可空和尚瞟了我一眼說道:“在靈鷲山達摩寺,他神拳雙少豈敢撒野?在貧僧麵前,諸葛諒你可勿要妄圖逃跑。貧僧的一葦渡江身法乃達摩祖師絕學,你就是逃也逃不了!”
可空和尚帶我一路西行。再走五日,就是涼州地界。我一路像擠牙膏一樣透露鬥奧聚靈心法。可空和尚練得氣力大增,武功大進,自然心情大好。他問我要什麼。我說我隻要酒。一路西行,我一路醉生夢死。他當我是借酒澆愁,沒有多問。然而他看到我用千兩銀票盡數買酒的情形也不禁咋舌。喝一壇,扔一壇,買一壇再喝一壇。西行一月有餘,我借酒氣調理自身血氣經脈又練出了一身不錯的修為。因為我在傳授可空和尚鬥奧聚靈心法時偷學了他的達摩九陽心法。爽快!我一身純陽內力,加上酒氣滋養更加雄渾。
“可空和尚,這個月我已將鬥奧聚靈心法盡數傳授給你。我可以走了吧!”
可空和尚低頭一想,所有心法已成一套。那小子沒有騙我。“諸葛諒,貧僧想你這麼聰明。問你,秘密放在哪裏最安全?”
“你是說……”
“沒錯!自然是死人嘴裏最安全。你可以安心上路,貧僧定然手起刀落給你一個痛快。”
我心道,你過河拆橋。能不那麼直接?要點臉行嗎?偷偷下毒把我毒死說我喝酒喝死的也行啊。
可空和尚一招龍爪手直取我的咽喉。我腳下靈活,流星趕月身法,繞開攻擊。可空和尚的身法在我之上。一葦渡江鎖定於我。我再用流星趕月擺脫。之後又遭到一葦渡江的追擊。如此循環,已過百招。“多謝!”此刻我身法一轉,竟比可空和尚更快,用的正是他那達摩絕技:一葦渡江。可空和尚,你師傅難道沒告訴你就算輕功好也不要在敵人麵前顯擺一百多遍嗎?
可空和尚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我。“不可能!貧僧一直用真氣檢查你,你已然修為盡失。”
“臭和尚,若是你留我性命,我送你神功何方。既然你要殺我,那就一切都晚了!”我淩空而下,以猜拳三式連擊可空和尚琵琶骨處。指力渾厚,掌風強勁,重拳眩暈。三式連擊威力不凡。可空和尚琵琶骨碎裂,轟然倒地。事已至此,可空和尚武功全廢,心脈受損已成廢人。
可空和尚大聲哀嚎:“你廢了貧僧還不如殺了貧僧!他們不會放過貧僧。落在他們手上就是阿鼻地獄。”可空和尚仰天長歎,決然服毒自盡。
我看這大漠之景飽含蒼涼,又有落日餘暉散落在可空和尚身上。西風蕭瑟,人不要臉。我不忍對著可空和尚道了一句:“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