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國秀琴街。在這片大漠的天堂裏,一切都是喜慶的紅色。紅色的燈籠和布綢裝飾著整條街道。似夢似幻。秀琴街,市坊秀麗,流水如琴。是誰家的姑娘如此幸運能在這絕色美景中出嫁?
哈薩克部落的少年少女載歌載舞,用哈薩克語唱著動聽的歌謠。他們的舞熱情奔放。他們的歌謠空靈婉轉。奔波數月,我終於來到絕美高昌。我請的西域翻譯名叫塔乞。塔乞是回鶻人,精通哈薩克語、突厥語、回語和漢語。他是一個精壯的草原漢子。
“我的諸葛好友,看來我們運氣不錯。哈薩克人熱情好客。今日我們碰上此地一戶姓司徒的大戶人家大婚,吃住一切免費。感謝長生天!走吧!我們去向新人送上祝福。”塔乞心情不錯道。
司徒大戶?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前方帶路吧。萬能的塔乞。”
酒氣彌漫,流觴交錯。我從席間走過,直至新郎與新娘麵前。
“你來了?”那一顰一笑多麼熟悉。那個絕美的姑娘穿上了絕美的衣裳美到了極致。
我不由自主地眼角滑下眼淚,哽咽道:“司徒師妹。好久不見。”
我的心空空如也,仿佛失去了一切。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在鬥奧宗與司徒芸陽朝夕相處產生了不可磨滅的情愫。我才明白什麼叫做愛情。突然想愛你,卻也來不及。
“司徒師妹。隨我回鬥奧宗。我喜歡你。我要守護你一生一世。”
新郎聽得懂漢語。十分惱怒,向我揮拳而來。螞蟻撼樹,自找死路。我下意識隨手一記迷蹤拳就將新郎打飛一丈多遠。
“諸葛諒!你有病啊!”司徒芸陽暴怒。以一記爐火純青的大力金剛指向我襲來。我不做抵抗硬以身體扛下了這猛烈一指。
“司徒芸陽你荒廢武藝,就憑這點功夫就能趕走我嗎?”大力金剛指傷及我的經脈,不過隻是小傷。司徒芸陽長袖一甩。迎麵射來十枚飛針。飛針剛靠近我時。我以往生真經雄渾內力震落。
司徒芸陽一驚。飄絮身法一轉,司徒芸陽遊移到我身後,淩天一指。指點江山,將我封穴。
司徒芸陽長歎一口氣道:“諸葛師兄。我對一切的這些了然於心。我是我。你是你。我們有不同的過去。隻是遇見現在。卻仍有不同的未來。我隻愛著他。盡管我也知道你對我的心意。你武功人品盡勝於他,但我隻喜歡他。請你明白。這就是我的偏愛。我不想再涉足中原之事,我隻想和屈郎一生遊牧於草原之上。這是我要的幸福。”
三年之約,卻是物是人非。
我看著新郎屈郎俊美淳樸的麵孔,自慚形愧。大喝一聲,鬥陽辰雪內功衝開穴道。寂寞。我活該寂寞。我在屈郎的掙紮之下為屈郎療傷。片刻之後,我對司徒芸陽賠禮道:“師妹。我祝福你。打擾你的婚禮請你原諒。”
“再見還是朋友。”司徒芸陽笑道。
我內心苦澀。再見。怕是後會無期,再也不見。就算再次見麵,什麼都回得去,感覺卻是回不去了。金毛龍王身法一轉,我拉著翻譯塔乞以最快的速度逃著離開。
載歌載舞的哈薩克少男少女不懂漢語,在歌舞與美酒中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一切。他們不明白那倜儻的中原少年為何哭泣,又為何離開。婚禮照舊,喜上良宵。中原有英俊的少年,有勇武的少年,可她偏不喜歡。
“我的諸葛好友。草原何處無芳草。感情是勉強不得的。”塔乞開釋道。
“萬能的塔乞。放心。我放得下。”我擠出一抹微笑。
縱馬東南,我們回到塔乞的家園——哈密。
“諸葛諒。你站住!”我拉直馬韁,聞聲回首一看。那人明眸嫣然,正是慕容舞鳳。
“慕容姑娘,你不在終南山,怎麼到西域來了?”
“追你唄!傻瓜。”
“路途遙遠。在這大漠戈壁,寒冬臘月你竟然追了我半年?”我疑惑道。
“你千裏迢迢跑過來,就得到你師妹拒絕你這個結局?”慕容舞鳳。
“哪壺不開提哪壺。你跟蹤我?”
“什麼跟蹤啊。都說了是要追你。順路看了看你的笑話。”慕容舞鳳嫣然一笑。
“你……”
“你師妹沒眼光不要你,小女子要了你便是。隴州古林我對你是一見鍾情。沿著一路沙丘,對著你的背影。我多想大聲叫我喜歡你。當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就醉了。你就是我的杜康酒。清冽幽香。你的不可一世。我喜歡。你的黯然神傷。我也喜歡。”慕容舞鳳認真道。
“我的諸葛好友。我剛說草原何處無芳草。你看這姑娘真心不錯,比你那什麼師妹絲毫不差。”塔乞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