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寒,刀鋒利,刀風冷,出手快。
那人的出手給人的感覺幾乎就是隨心所欲,事先毫無征兆。一刀劈出,已將方珂全身都籠罩在裏麵。
方珂自然識得厲害,急忙將手中的扁擔向上平舉迎去,想著先擋對方的突然一擊再說。
就聽見“哢嚓”一聲,扁擔已斷為兩截。雖然一根扁擔不過是兒臂粗細,但是一刀砍下來便使它輕易折斷,既看出刀鋒之利,又可看出那人的力道之大。
旁觀的葉夢涵與嚴若茵二人都禁不住“啊”了一聲,生怕方珂出了什麼意外。
豈知方珂根本不將扁擔被砍斷一事放在心上,他把其中一段向地上拋去,手持另一段向那人當胸刺去,使出來的居然是劍招。
此時,那人的刀鋒又到,一下就砍在方珂刺過去的木棍上。
方珂刺去的攻勢被阻,不由得向外偏斜。然而,令人感到驚奇的是,他手中的那段木棍竟然沒有像前麵那樣應刀而斷,而隻是多了一道深深的刀痕而已。
那人口中忍不住“咦”了一聲,似乎完全想不到會出現這種情形,他心中不由大驚,臉上也現出奇怪的表情。急忙向後飄退數步站立。
方珂也不追趕,站定身體,對那人道:“你一定是天靈教的人了,在下奉勸你莫要執迷不悟,趕快退出也許是你唯一的選擇。”
那人忍不住笑了。笑聲裏有一種揶揄的意味。
他的年紀倒也不大,不過在四十左右,但是一張胖臉卻使他顯得很臃腫,很年老;他的眼睛本來也是不小,可是在胖臉的映襯下,顯得極為不協調,就像在製作一件物品時不小心弄錯了比例一般,使人看上去覺得他總是眯縫著眼睛。
現在,他正眯縫著他的那雙眼睛看著方珂,道:“你以為我們天靈教的人都像在謝金來家那夥笨蛋一樣嗎?我們既然能夠識破你們的喬裝改扮,就已經證明了一切。”
他說的話讓人不能夠反駁。事實就是這樣的,方珂不得不承認。他們三人自從離開謝金來家之後,就進行了一番改裝,把自己打扮成了普通的農家人,裝作是砍柴的樵夫,而且還故意穿的很破舊,想著讓別人盡量不會再注意自己,豈知剛剛接近霍山五十裏之地,就已經被對方識破了,這隻能說明對方的確是不簡單。
方珂心中驚訝,但麵上卻絕不露出一點聲色,道:“尊駕果然是高明,在下很佩服。那就請教尊姓大名,我們來一場生死決鬥。”
那人卻道:“我已誇下海口要取你們的性命,自然是要和你決一死戰了。至於我的姓名,在你勝過了我手中的刀之後再說也不遲。”聽他的口氣,分明是說方珂不是他的對手,沒有資格知道他的名姓。
方珂並不生氣,對他來說,敵人越是看不起自己對自己就越是有利。
試想,如果敵人對自己根本看不上眼,那他就會在交手中自高自大,疏於防範,這時候自己就有可能出其不意的對敵人進行有效的打擊,製敵於死地;反之,若是敵人一開始就對自己懷有戒心,必定會小心應對,處處留神,僵持下去,後果如何就實難預料。
所以,方珂寧願和一位看不起自己的敵人交手,也不願與對自己全身戒備、小心翼翼的敵人戰鬥。眼前這人居然不把自己放在心上,豈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