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舔犢(十九)(1 / 3)

桂花大放的時候,南平王府也和別的多種花樹的府裏一樣,時時飄香。這香氣之下也是有人是不如意的。

芳蕙芳苓兩個人尋找到一處小小偏僻的樹林子裏麵說悄悄話,這是她們無意中找到的一處,在這兒說話倒是隱密的多。

“先時說讓我們走,又說留我們住一時,”芳蕙對芳苓道:“真是讓人弄不明白如何,真的是不成,我想回家了。”

方氏左右為難,隻能再留著芳蕙和芳苓多住一時。芳苓隻能勸解芳蕙再勸解自己:“留就再住一時吧,事情不成,以後幾時才能上京裏來,多玩一時也好。”

“並不帶我們出去,”芳蕙也是為難:“難道在這裏住著不成,這府裏能去的地方都去過了,唉,早知道就不來吧。”

芳苓突然道:“有人過來了。”兩個人這就噤聲。樹林外走過去的是一個年青人,猛一看象是王爺過來,這個人卻是中秋節前到京裏的世子朱睿。因為掌兵權的緣故,看起來身上總有威猛之氣。

兩位親家姑娘有些羨慕,世子生的好,雖然不如毅將軍好,可是世子象王爺,看起來有氣勢。看到這樣的人,來京裏尋親事的親家姑娘更是難過的不行。

朱睿倒是沒有想到有人在看自己,隻是往母親房中去。在家裏這是第三天,頭一天會親戚,第二天會朋友,這才得已來和母親閑坐一時。

來到母親院中,看一看還是以前盛景,有過些許收拾,母親一向收拾的好,朱睿隻是一笑,這就往母親房中來。

隔著竹簾子看到兒子進來的妙姐兒含笑對身邊坐著的朱宣道:“兒子來了。”正在看著小女兒福慧的朱宣這才回身往外麵看,正看到朱睿進來,過來對父母親行禮:“兒子這會子有閑時間,來陪父母親坐一會兒。”

錦榻上放著妹妹福慧的小木床,朱睿也過來看一看,正好福慧懶懶打一個哈欠,朱睿笑嘻嘻伸出手臂來:“給我抱一會兒不是。”

朱睿抱在手上愛不釋手,對母親道:“看這眼睛鼻子,象父親的多。”朱宣趕快往自己臉上貼金:“端慧象你母親,福慧當然是象我,這倒公平。”看著兒子抱著不到一周歲的福慧有模有樣,朱宣也要笑話兒子:“你會抱嗎?不會抱給我。”

“倒比拎我的槍還要拿捏。”朱睿果然是把妹妹遞給父親,安心看看父親會不會抱,看了一下,對母親道:“果然父親抱的好。”妙姐兒撇一下嘴兒,父子兩個人爭這個輸贏,朱宣麵有得色抱著女兒對兒子道:“這比拎槍要難的多。”

妙姐兒笑吟吟看著這一對父子,對著兒子這才問道:“你給胖倌兒找的那個先生,卻是什麼來曆?”

朱睿這才回母親:“他功夫好,四弟喜歡功夫卻可以作先生,要論別的,隻是行騙的能耐高,他撞到我手上願意投靠,我想著四弟心實在,讓他跟著四弟,也好的多。”

做母親的這才放心,笑容滿麵道:“這是你想的到,你父親也說胖倌兒心太實在,要給他挑兩個跟的人呢,不想你這樣用心思。你既回來,弟妹們你是要上心些。”妙姐兒說到這裏,有幾分疑惑地轉頭對朱宣道:“我總想著我是老了不成?孩子們的心思有時候我倒不能解。”

抱著小女兒的南平王因為女兒在手臂上,隻是輕笑一聲,對朱睿道:“看你母親,這就覺得老了,倒是我,覺得我不老。”南平王突然覺得自己不老,還能生孩子,這就不老。

“母親天天持家,辛苦上來有些感歎也是有的。”朱睿笑眯眯看著父母親,打小兒記事起就是恩愛的。

妙姐兒歎氣,把家裏的事情一一告訴兒子,朱睿是聽毅將軍說過,再聽一次也是認真的,聽過以後對母親道:“請母親寬心才是,三弟昨兒我已教訓過他,這親事是難挑的,獨他自找別扭。學哥兒那裏,等我閑了也是要說的,”

學哥兒不是自己親兄弟,要是的話,朱睿昨天也拉過來教訓。妙姐兒看著長子,再看看朱宣,覺得都很貼心。聽著朱宣對世子道:“這些兄弟們以後都是你的事情,你要教訓就趕早兒,不要等到出了事情再收拾爛攤子,不如早些防著的好。”

“是,”朱睿答應下來,再看一看父親抱著小妹妹在房中踱步哄著,朱睿又興致上來:“我又想抱一會了。我先學學不是。”

朱宣還舍不得一時就給,聽到說先學學,和妙姐兒對視一眼,朱睿這就明白,趕快分辨道:“兒子與雪慧聚少離多,這孫子的事情一定會有的。”姚雪慧對於自己沒有孩子是擔心的不能再擔心,隻有朱睿想一想父親與母親成親後也在軍中,母親偏是孩子多,雪慧沒有,朱睿想想自己也有些責任吧。

“那你上些心思吧,”朱宣對著兒子板著臉:“明年胖倌兒也去軍中,毅將軍又多為你分憂,你倒是常回家的好。”風流半生的南平王教訓自己兒子常回家,他自己是不覺得別扭。妙姐兒早就習慣朱宣現在是個好好丈夫,也不覺得別扭,也安慰兒子道:“成親後幾年才有的人多的是,你要對雪慧說不要憂心才是。”

板著臉的朱宣輕聲地哼一聲,妙姐兒和朱睿一起笑臉過來,妙姐兒嬌滴滴喊一聲:“表哥,你把福慧抱大了,再接著抱孫子不是更好。”

南平王要逞一下能:“我一下子能抱兩個,你信不信?”妙姐兒和朱睿都趕快點頭:“那是當然。”

這當口兒雪慧也來請安,進來看到公公抱著小妹妹,心裏又慚愧一下,自進京裏來就怕這個話題,好在婆婆是當家的,雪慧隻能這樣想。坐下來再看一看朱睿,陪著公婆在承歡說話,一派孝敬的樣子。

“明兒宮宴呢,我剛讓人給你送衣服去,”妙姐兒一對上雪慧就是笑容可掬,可憐這孩子自進京裏來,眼底就有淡淡的憂傷,聽到提小孩子就要垂下頭去,妙姐兒是深為理解,但是說話就是安撫的語氣:“明兒你陪著我一起去呢,除了福慧不能去,都要去。”

朱宣是媳婦在麵前沒有要吩咐的就無話,把福慧放在小木床上,自己輕輕搖著聽著房中母子在說話。

“是,”雪慧正眼兒都不敢看公公一眼,婆婆是百般慈愛,公公一定心急。雪慧是收到衣服以後來道謝的,這就對著婆婆站起來行禮道謝,再偷眼看一看世子朱睿,昨兒與他又爭執幾句,不知道公婆麵前有沒有告我的狀?

女孩子心思的雪慧把世子看成一個愛告狀的人。世子朱睿看到雪慧那怯怯的眼光就好笑,剛才還幫著你說好話呢,這一會兒嬌弱的人兒一個,昨兒晚上可不是這樣。晚上好好笑話你。

這裏承歡一時,因剛才說要孩子,妙姐兒就打發兒子媳婦回去:“回房去吧,都是剛回來,好好歇著才是。”

雪慧漲紅了麵龐,婆婆說好好歇著,當然是意思人人明白。對著公婆行過禮這就一起往外麵走。

房中妙姐兒才對著還在搖著小木床的朱宣笑容可掬:“表哥心思我也想呢,隻是不要太催的好。”

朱宣哼一聲,表哥等著抱孫子,而且也不想看姚大人在我麵前越來越矮,朱宣也巴望著,趕快生一個吧,再不生,不是姚大人怕見我, 我也怕見姚大人。

房外世子前行,雪慧跟在後麵姍姍,看著行至桂枝兒底下,雪慧突然輕聲喊了一聲:“你,”朱睿這就回身來,看看雪慧欲言又止的樣子,含笑道:“我怎麼了?”然後繼續前行,雪慧跟在後麵心裏忐忑,朱睿告我的狀不?

回京裏來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兒要捏心思。在封地上唯我獨尊,對上朱睿不趁心地方也敢頂一下,回到京裏就要處處忍他一些,這是雪慧自己心裏想法,卻是與朱睿無關。

夫妻兩個人到房裏坐下來,雪慧才不自然地問一句:“公公婆婆可說了什麼不曾?”雪慧真的是擔心。

“說什麼?”朱睿心中明白,低下頭來理一下自己衣衫,對雪慧道:“說你不生孩子。”雪慧一聽就低下頭來,朱睿繼續取笑道:“你不生孩子還最會吃醋。”

過一會兒抽泣聲傳來,朱睿坐著繼續笑。姚雪慧抬起頭來,看到朱睿這一張笑臉,不由的漲紅麵龐:“人家哭,你隻是笑怎地。”

“你哭,我當然要笑,不然兩個人哭,丫頭們還覺得奇怪呢。”朱睿懶懶地看著雪慧的淚臉兒:“不就是今年沒有孩子,你著什麼急。”

雪慧不服氣:“你是不急,你當然不著急,外麵指不定。。。。。。”說到這裏又抽泣起來,朱睿隻是一張笑臉看著,過上一會兒才走過來,抱著雪慧在懷裏道:“就你這長狗耳朵的人聽到了,我再也沒有見過她,對你說過多少次,你偏不信,咱們回來了,你不許再提這個,母親一聽這個就要訓我。教訓我,你倒舒服?”

姚雪慧又要哭:“不是我耳朵尖,是你跟你的那個跟班兒說話不背著人,”朱睿無奈:“是你要偷聽,聽到了自己又不舒服,這是我少年丟人的一件事情,怎麼又被你翻出來了。”

“哼,”姚雪慧一個人哼上一聲,過一會兒才道:“說你挨打,是為著這事不?”朱睿哭笑不得,舉起拳頭來對著雪慧道:“你不愧是禦史的女兒,前幾百年的事情你也翻出來了,再提我給你一拳。”

雪慧圓睜眼睛看著朱睿那拳頭,隻是問道:“你敢打嗎?你敢打下來,我就公婆麵前告狀去。”朱睿嘻嘻一聲笑:“這是什麼能耐,我以為你說我打你就接呢。”突然這就想起來,放開雪慧道:“我倒忘了,我約了人要說話,母親讓我陪你回來,我隻把這個忘了。”

“你,”雪慧站起來在身後道:“晚上幾時回來?”朱睿回頭來笑:“你要跟我吵架不是,我想幾時回來就幾時回來。”然後就打了門簾出去。

房裏隻有雪慧愀然不樂地重新榻上坐下來,要是在封地上也還可以跟去看看,獨在京裏雪慧是一個賢淑的人,今年再來京裏,房中不見碧落與憐色,還有別的絕色丫頭,都是正當時令,問過也是公公挑的人。

公公給挑人,婆婆也不能過問,這就是雪慧在封地上可以自如,在京裏不能自在的一件事情了。除了偷聽來的朱睿成親前與章家姑娘的事情以外,世子朱睿從小到大的事情雪慧都是知道的,姚雪慧當然是羨慕婆婆眼前無人,隻是自己到現在沒有身孕,唉,這事情真讓人煩心。

丫頭細雨進來問:“晚飯早就得了,可送還是等一會兒?”雪慧這才想起來晚飯還沒有吃,獨坐榻上悶到如今,低低道一句:“那就送吧。”

細雨和細俏看著送晚飯進來,朱睿又不在,雪慧就對細雨和細俏道:“你們還陪我一起吃吧,倒熱鬧些。”

這是在封地上就有的規矩了,毅將軍多替著世子在軍中分憂,讓世子多多回來和大嫂相聚,可是世子在家裏的時間還是不多,不能象正常嫁一個官員一樣時常在家裏,就不在家裏也相去不遠。

獨尊在封地上的世子妃多是一個人用飯,丫頭們相伴著也是早有的,細雨和細俏隻答應一聲,就相伴著坐下來。這就不會食不語了,中間當然是有些話兒要說。’

細雨一說起來就是中聽的:“後兒回寧呢,今天王妃讓人送來明天宮宴上的衣服,又打發管事的來說後天起身的時間,這就回去多住幾天才是,要說這親事,這都兩年了,還是百裏挑一的。。。。。。”

微笑的細俏聽著細雨一頓羅嗦話,可不是百裏挑一的,不用公婆麵前定省去,如今就是房裏丫頭們也明白為什麼世子交待世子妃請安不要去早了,這晚飯也不用侍候不是,王爺王妃自有恩愛處,容不能別人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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