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四章,番外(六)(2 / 3)

剛回魂沒有幾天,就出來一個趙若南。聽過朱福的回話以後,對朱宣的了解僅在於,惹到他就會翻臉動家法,把易姨娘就是一頓。妙姐兒認真想一想這古代的名聲,趙若南被表哥命人押解回原地,罪名是“有傷風化”,這個名聲會讓趙若南一輩子抬不起頭來;另一個妨礙軍務的罪名,往大裏說是可以殺頭的罪名。

趙若南算是一個朋友,處了兩年多,算是有主見的一個人,這才會做出來找劉全的事情。妙姐兒談不上為朋友兩脅插刀,想想朱宣素來疼愛自己,丫頭們背地裏都說過,王爺對著姑娘是和氣的多。

妙姐兒決定去求一次情,為了兩年多的朋友,為了趙若南不要背著這個名聲的,哪怕給她換個名聲也行,有傷風化,這名聲就是對古代男人,也不中聽。想想素日的疼愛,妙姐兒決定試一次,看看自己在朱宣麵前有沒有說話的地方。據說古代的男人都****,房玄齡,陳季常算是另類。

當時也沒有時間容她去考慮許多,罪名已定就要押解起身,說是明天或許今天就走,妙姐兒不顧丫頭們的勸阻去書房,結結實實地碰了一頭的包。她遇到的這位表哥也是一個另類,算是古代****男人中最****人群的一個。這樣的一個另關讓妙姐兒碰上了。

朱宣發過脾氣站起來就走,不然他下不了台,不能真的打這個孩子。丫頭媽媽們扶著妙姐兒回房中去,在外麵大日頭光照下,妙姐兒突然明白過來,這後怕就一陣一陣地上來。說一聲翻臉就翻臉,全然不讓人說一句話。

在朱宣看來的狡辯:“巡城遊擊黌夜抓人,想必是事先看準了的,未必就無驚嚇之處,趙姑娘手無縛雞之力,又不明理由,也隻能哭鬧了。”在妙姐兒說出來算是解釋。

抓逃兵的人不說破門而入,至少也肯定是在外麵用力敲門或者說是砸門,趙若南要是知道這是妨礙軍務,給她幾個膽子估計她也不敢。看到劉全來,趙若南大哭大鬧要抹脖子,兩個人都沒有看鍾點兒。

情意綿綿的時候鍾點兒過去的快,這愛恨交加的時候也過去的快。妙姐兒隻想著求個情解釋一下,請表哥也想一想趙姑娘當時也有他的想法。這不是現代,不能高喊口號,我也有我的想法,理解是必須的。古代多是服從,這裏是古代。

官場上下級對上司分辨事情說的不好,上司說一句:“頂撞,”這就是一個罪名。妙姐兒的第一次求情和解釋就此夭折,而且讓她好好的認識到以後的這位丈夫,不是個會容人說話的人,就是妻子也不行。從這一點上來看,妻妾待遇是一樣的。

後怕上來的妙姐兒麵色蒼白,嚇到房裏的服侍人。丫頭們和媽媽們當然是古人,有點兒不對請醫生去。不會是現代人,會明白歇一會兒也就能好。妙姐兒順理成章地病了,朱宣匆匆趕來,坐在床前安撫:“表哥隻是在嚇你。”

妙姐兒看到朱宣眼中的一絲悔意,明白自己贏了。對著他強辨說理是全然不行,眼看著要病一場,居然行了。這位表哥還是和他雷霆前一樣,是疼愛自己的。然後看到的是姨娘們五味雜陳的眼光,沈姑娘是得寵,也不用寵成這個樣子。聽說沈姑娘去頂撞王爺,這似病非病的,王爺這就服了軟。

石姨娘覺得自己可以看得更開,易姨娘再重整旗鼓,也強不過這位未來正妻,女人的眼淚也要用在地方。姨娘們哭,王爺全然不會理會,哭的煩就不來。沈姑娘哭,王爺拿她沒有辦法。石姨娘當時突然明白了,妻與妾的一些不同之處。

易姨娘更傷心,心灰意冷,意冷心灰。她從京裏同兩位姨娘鬥過來鬥過去,再因為哥哥是朱宣帳下將軍,這才接到封地上來。不然的話,朱宣是同他的情婦一樣,丟在京裏,這邊再找。反正這世上就是人多,他出得起錢,也有一張好臉蛋兒。

兩位姨娘傷心不已,還不能帶出來。睡在床上的妙姐兒有了一個大哭特哭的理由,把自己心裏的委屈不情願哭出來,有誰願意留在這裏嗎?不就是回不去。越想越哭,越哭越想,然後她真的生病了,這身子骨兒經不起她這樣折騰,這就是在後續的幾十年裏,朱宣年年給她補身子的原因。張飛喝斷橋水嚇死人,南平王覺得自己也可以一拚,嚇病自己的小媳婦兒。

嬌寵和管教同時進行,妙姐兒病了幾天就覺得自己好了,然後在這個不小的院子裏關了一個月,有如人犯了錯禁足和麵壁思過一樣。關到第十天的時候,妙姐兒對著院外美麗的園子每多想一回,就更明白朱宣的意思,頂撞表哥是不是?好好的呆著。這個家裏,表哥是主人。

這個想法在以後的日子,妙姐兒更多的會有這樣的認識。在王府裏她是一人之下,唯一要尊敬的就是這位表哥。以後餘生如果回不去,就要過這樣的日子。妙姐兒悶蔫蔫的情緒在徐先生到來以後才好些,算是有些事情做。晚上拿個筆燈下看一回書,不是不思念話本兒小說,隻是自己明白,這書進不來。

到易小姨娘進來的時候,妙姐兒的認識遠不如一下子要進四個姨娘來的強烈。表哥要有姨娘了,悶中無處作樂的妙姐兒很想看一看三個姨娘和兩個姨娘的不同。對著朱宣不時送來的首飾等物,可以開心一下;想一想自己關在這個籠子裏,再悶上一下。有新人進來,或許可以解個悶。妙姐兒的心思一天幾變,有易姨娘的例子在前,妙姐兒還擔心不起來。

直到要進四個姨娘,這機率有些大。機率一大什麼事情都會有。妙姐兒每天起來都還在古代,想著以後會有不停地家宅鬥,想想一縷遊魂身在異鄉,她為自己傷心。

這反抗有了效果,一個人也沒有進來。在朱宣書房裏睡意中問出來:“為什麼不要了?”朱宣一手撫起她的頭,為她墊上一個枕頭,柔聲回答:“因為你不高興。”這話一直過了好幾天,妙姐兒回想起來,如在夢中。權當這是表哥又一次的寵愛。

在後來的一段時間裏,妙姐兒都覺得這寵愛不真實,她換一個想法,要說另有隱情,覺得還可以接受下去。

在南平王府的日子依然是囫圇地過,去京裏也是一樣的過,太夫人如蔣氏所說是疼愛的,以後是個依靠,可是表哥在,妙姐兒依然是在他手掌之中。就是朱宣離去,也可以有信來責備:“貪圖嬉戲,讓長輩擔心。。。。。。”無處不在的表哥還在身邊。

再以後回沈家,再回王府,成親在即,妙姐兒發現自己愛上了這個人,他相當地疼愛自己,以他的方式。再對比一下別的人,沈家的親戚沈家的姨娘和京裏遇到的別的人,妙姐兒不得不承認朱宣有時候的管教並無不好之處,而且有他的道理。有如一個有生活閱曆的人在管教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孩子,要這樣才對,要那樣才好。

從宋瑤池事件,妙姐兒小小的有了一些虛榮心。表哥沒有怪我,反而依著我放了瑤池。瑤池在王府裏長大,她會不會是奸細大家心裏都明白。不過牽扯到奸細就要牽扯到軍務上去,弄不好就是殺頭的罪名,如妙姐兒這樣肯為她求情的人,隻怕是少見。

妙姐兒在這件事情上,是肆意地享受著愛寵,表哥依從了我。對著瑤池嗆了茶水,朱宣不耐煩的看著瑤池的眼光,一麵把妙姐兒摟在懷中,取出自己的絲帕為她擦身上的茶水,然後就是不高興的責備:“看到了,這就滿意了吧。”

在那很是溫暖的懷抱裏,妙姐兒垂下頭,又咳了兩聲,朱宣“哼”一聲,在她背上拍撫幾下,這才拉起來她的手交給媽媽們:“送去給母親,給姑娘換換衣服。”

翡翠鐲子碧玉簪,小婢****伴身前,妙姐兒享受著這一切,也小心地討好著太夫人,太夫人是一句好聽的話就要誇妙姐兒懂事的人,老侯爺愛妻愛子,妙姐兒也沒有什麼不好之處,這是她兩年裏被朱宣管出來的,什麼不好什麼是好,她更為明白。老侯爺也是好相處的。

朱明朱輝隔的很遠,對沈表妹再有看法,也隻能放在心裏;文錦書錦,後來成為朋友,平時可以相伴;蔣氏舅母,一番好意做的凶巴巴,妙姐兒也沒有怪她們,她們也是擔心成親後王爺會不喜歡,隻有妙姐兒問問自己,我喜歡表哥,他喜歡我多少?隻有無邊無際的不越過朱宣的道理規矩的寵愛。妙姐兒隻有這些。

成親以後偶有情緒失常,朱宣不是一個可以容忍這些失常情緒的人,妙姐兒也很快調整過來。要說外麵的夫人們,其實是她不怎麼在乎的一件事情。

這是古代,不是現代。現代嘴裏喊的最凶的,沒準兒以後就遇到這種事情。再說她也沒有辦法,閉起眼睛過自己看花玩水的生活最好,平時不用管家,也不用有匡扶丈夫的心思,有時候擔心沒有孩子,好在三個月就來了,還算是來的比較快。

努力工作努力討好上司努力找一個好老公再努力把握他,為的是什麼,工作和討好上司為的是衣食無憂,這一定不是每個人生下來的理想,為生存為著日子磨出來的;找一個好老公再努力把握他,或者讓他努力把握你,為的是一個和睦的家。

妙姐兒穿越過來,過日子所需要的硬件裝備,她全部都有了。偶爾沒事自己吃一吃無名醋,或許是種調劑。拿著一件事情自己狠鑽牛角尖,不如去玩會兒花看會兒魚,和太夫人說說話去。基本上大的錯誤她是沒有怎麼犯過。

真到聯姻的事情浮出水麵,說為著愛情,朱宣在外麵做什麼,她根本就不知道;有時候等她聽說的時候,也過去一段時間。妙姐兒得為著兒子著想,為著兒子她要勸朱宣不要聯姻,喜歡誰就養在外麵,就是多給她錢,妙姐兒也一樣沒有辦法。隻是在家裏,希望眼前清靜,也不用為兒子擔心。

妙姐兒打定主意要對朱宣談一談,徐先生再助長一下,夫妻坐下來揭開這層麵紗,朱宣希望妙姐兒能體諒一下表哥的辛苦,心平氣和地受新人的禮,接新人的茶,然後表哥和你回封地去,不喜歡讓她留在京中;

妙姐兒是希望朱宣在外麵另娶,不願意他娶進家中。兩個人都自己盡可能地為對方打算過,覺得自己的要求算是最低,相當於沒有要求。

朱宣想一想,表哥依然是疼你,也沒有打算讓新人生孩子。你有了睿兒,你還有母親,朱宣覺得家裏原本就是有姨娘,換了是哪一個人都應該會說好才是,偏偏聽到妙姐兒說出來那句他認為大逆不道的話:“置我與睿兒於何地?”置於何地?一個是王妃,一個是世子,還能是什麼!

妙姐兒想一想,表哥風流在外,我沒有能力管也管不到,也沒有奢想過他這輩子會不風流,都風流到三十多歲,可以說是已經定性。家裏不能有人,為著我自己高興趁心,我不算計人,也不願意防備人;再還有睿兒,防備的累死人。表哥就是不疼我,也要疼一疼兒子。妙姐兒覺得外麵隨便你,覺得自己這理由也不錯。

話剛說出口就談崩,朱宣怒目,覺得自己這些年疼愛養出來一個白眼狼,表哥能把你們母子置於何地,哪一家娶新人,兒子和主母就沒有了立足之地。這又是當麵頂撞,頂撞表哥虧待了你,朱宣想想,我什麼地方虧待過你,你倒是能說得出來。

一聲“滾”說出口,妙姐兒覺得心疼如攪,心裏被打壓下去的幾絲醋意變成醋海大風大浪,不讓你娶新人就讓我滾,想想新人還沒進門,舊人先要滾。妙姐兒跌跌撞撞下榻來,克製一下自己的心情,再想一想兒子,此時還不能和朱宣就此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