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番外(七)(1 / 3)

細品起來朱宣一生做事情,可謂是驚世駭俗。朱宣常常要笑親家姚夫人,說她說話做事情駭人聽聞。別人背後評論他,南平王耳目眾多,當然是聽的見,不過他處理這些自己不喜歡聽的名聲,權做聽不到。

接來自己的未婚妻在身邊教養,這事情足夠別人背著他笑談上幾年,以至於讓北平王都動了心思,在以後幾年裏找姨娘都要小孩子,白白的便宜了北平王妃,小孩子對於他們夫妻兩個人來說,都屬於好管理的那一種,少出幺蛾子的人。

京裏的人對於沈王妃端莊儀表,賢淑性情,說直白些,這賢淑就是對著南平王百依百順,就是不順也傳不到外邊來。京裏的人包括蔣大夫,看著這位沈王妃亮相在京中的女眷場中,毫不奇怪她儀容優雅,性情溫柔。再一想想這是南平王花上兩年的功夫幹出來的事情,人人隻能笑上一笑,有不少成過親的男人在背後裏是對著朱宣很是欽佩,這個主意虧了他是怎麼想的出來的,南平王百戰百勝,在家裏也是一樣。

沈王妃的亮相,讓夫人們要抓狂,特別是為著朱宣訂親一怒嫁人的韓國夫人,或者她應該去抓牆才能解她心頭嫉恨。沈王妃的衣服,沈王妃的首飾,沈王妃的尊貴。。。。。。夫人們背地裏恨妙姐兒入骨,就是上門都是尖酸刻薄的遮蓋不住。

夫人們對著王爺更要癡癡依戀,這才發現王爺的好首飾都在沈王妃的身上一一亮相,這才發現這個男人在成年後隻能說他是漸冷,卻不斷聯係,可以在心裏說他是念舊情;由沈王妃的入京而才看出來,再推朱宣,並沒有一個人真正得過他的心。

王爺心裏想什麼,喜歡的是哪一個,回首往事,發現個個不如沈王妃。朱宣不會為別人請先生,不會管著別人行步動步應該如何。夫人們恨到不行的時候,又不能到王府裏來由著性子尖酸,她們就自己內哄。

這些尖酸刻薄的夫人們並沒有讓妙姐兒覺得太難堪,睡意中的妙姐兒想一想真正她們嫉妒到眼睛都紅了,就是為著打發姨娘。

在此以前,偶爾來上一次,說話也還有分寸。說的太中聽,有失她們在外麵行走的身份,讓朱宣知道,隔上一段時間不去看她們,而且也不讓她們上門來。在古代,這位權勢赫赫的王爺,是完全可以這樣做到,隻要在門上回一句:“王妃有客,”或是“王妃身子不快,”這是過去擋人經常用的理由,然後朱宣總是不去,夫人們隻能自己想想哪裏不對。

妻與妾和情人,都在朱宣手中。睡夢中的妙姐兒微微一笑,表哥確實很厲害。最後回到京裏,表哥打發姨娘,這些夫人們才心裏領悟,原來這些年,這位外表和順,見人三分笑,又沒有刀子嘴的沈王妃,她壓根兒就沒有閑著。

要說妙姐兒做了什麼,她貌似並沒有做過暗箱之類的操作,她隻是過著自己的日子,生下來幾個孩子,一切看起來順其自然。沈王妃很乖巧,她乖巧大家才會說一句:“王爺會調理人。”如果她不乖巧,象是和一切人與事在過不去。對你不好嗎?沒有;家裏有姨娘,別人也有,別人家的姨娘或許可以踩著主母過日子,妙姐兒家裏的姨娘見不到的見不到,在家廟中呆著,在眼麵前的也一般溫順,沒有孩子她們挺不起腰杆。

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有人要覺得朱宣不好,朱宣外麵有情人,認為妙姐兒應該放棄這眼前的平靜,使出你現代人的手段來,和朱宣鬥,要他的錢,要他的權,要他俯首帖耳。。。。。。。可笑之極!

沈王妃是美貌的,她吃的香睡的下,閑來無事看幾卷書,和孩子們玩一會兒,聽聽兩位弟妹說話,方氏弟妹是恢諧的,申氏弟妹是內斂的。算是妙姐兒在京裏的另一份儀仗,無事可以招來談談,彼此破破閑悶。

回想妙姐兒的一生,有一個英俊能幹體貼的丈夫,不管朱宣多風流的時候,他對於妻子依然是體貼;回想妙姐兒的手中,從來也不缺錢用,在她沒有財政大權的時候,她也是手中有盈餘,而且還不少的人。

回想妙姐兒膝下,兒子女兒繞膝行;回想孩子們成長中,妙姐兒一直是個慈母,從沒有過所謂的自己的理念去影響孩子們的成長,孩子們個個古人,隻是父母親房中沒有姨娘,對他們所有的孩子都影響至深。

長大了談戀愛,要選一個出眾的人上人,這是人人都所想,妙姐兒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一個;談戀愛要找一個能幹有家世的人,這是人人所想,朱宣就是這樣的人;找一個能幹的人,要使盡手段讓他跟前跟後,樣樣聽自己的,這想法有幾個人能成功,象是溫莎夫人成功了。

年青時有錢有人有權,也體貼也疼愛,隻是朱宣是一個古人,古書上寫著:唯女子與什麼人不好養,這書一直就在,還存在於古典文化中的寶藏中,沒見有人去反對。跳腳罵著朱宣不好,妙姐兒白癡的人,可謂是無知者無謂。

“母親,”福慧郡主的一聲喊,把妙姐兒弄醒過來,嬌嬌的福慧郡主對母親道:“父親問你起來了沒有?”

妙姐兒還沒有回話,朱宣從外麵走進來責備道:“我讓你看一看,沒有讓你喊起來。”朱宣在床沿兒上坐下來,對著猶有睡意的妙姐兒道:“你要睡,就再睡吧。”

福慧郡主蹲在父親膝下,小臉兒露出在床沿兒上笑:“母親快起來,父親要帶我們出去呢。”坐在床沿上的朱宣伸出手來在福慧頭上輕拍一下:“隻帶你母親出去,沒有你的份兒。”福慧郡主對著父親要爭一下:“沒有我跟著,母親不出去的。”

朱宣露出笑容,妙姐兒也是一笑,覺得睡意衝淡好些。福慧郡主再嘟嘟囔囔一句:“我不跟著,難道父親會出去不成?”

“當初是怎麼想起來把你留在家裏的,”朱宣對著女兒笑:“我和你母親就不能單獨出去逛逛?”

站在房外的鄭天楷因嶽母睡著不好進來,聽著福慧郡主繼續對著父親巴巴一下小嘴兒:“福慧不出去的,福慧隻在家裏。不留福慧也不行。”

房中傳來嶽父母一起的笑聲,鄭天楷也是一笑,又不好喊福慧出來,隻候在外麵 ,看著福慧郡主噘著嘴還是出來,對著鄭天楷麵上的笑容覺得看不下去:“你笑的是什麼?”

“笑你呢,”鄭天楷再取笑妻子一句,看著嶽父先走出來,鄭天楷先回過嶽父的話:“馬車已經備好在門口。”

朱宣點一點頭:“我今兒隻和你嶽母出去,你和福慧在家裏。”鄭天楷答應一聲,拉起來妻子的手帶著她出房去。看的朱宣微笑。

小夫妻回到房中,鄭天楷剛交待一句:“一會兒送嶽父母出門,你不要再纏才是。”福慧郡主不理他,喊過自己的丫頭來:“去長公主府上見我姐姐去,說我想她呢。”

鄭天楷愕然:“就這麼一句話,你倒是送個什麼去也罷。”等丫頭出去,鄭天楷走過來再一次要笑:“你又淘的是什麼,你還小著呢,平白裏要想姐姐。”

“不告訴你,一會兒也不帶著你,”福慧郡主扁扁嘴,伏在鄭天楷懷中一會兒,才抬頭道:“母親該換好衣服了,我們去送父親和母親。”

妙姐兒在房中換過衣服,才看到女兒進來,抱怨她道:“你這麼大了,梳頭也是我跟著,怎麼我換衣服,你就跑出去了。”

“我有句話兒要對丫頭們說,所以來晚了。”福慧郡主走過來對著母親仔細端詳:“要出門呢,這簪子換一根吧。”親手打開首飾盒子,撿來一根簪子給母親換過,再對著父親表一下功:“看看福慧選的。”

朱宣就點頭:“好的很,不過再好你今天也別跟著。”站起來的朱宣攜上妻子的手往外麵去,福慧郡主笑逐顏開跟在後麵,象是覺得父母親丟下自己開心的很。

福慧送到二門止步,鄭天楷送到門外馬車上再回來,看到妻子在換衣服,鄭天楷好笑地道:“是不要我跟著?”

“你,趕馬車吧。”福慧郡主這樣安排過,換好衣服拉著鄭天楷出來,在房外遇到去見端慧郡主的丫頭來回話:“大姑奶奶說一會兒就到。”

小夫妻走出門外,就看到一輛馬車過來,趕馬車的那個人籲住馬車,並不下來隻是坐在馬車上對著鄭天楷和福慧一笑:“你們得自己趕輛馬車,別上我的車。”這個人卻是齊文昊。

鄭天楷隻是笑:“原來是姐夫也跟著一起淘。”把福慧送上馬車去,一對連襟趕著馬車,前後跟著往街上來。

朱宣帶著妙姐兒走的遠,離王府裏較遠的一處珠寶鋪子,在馬車裏,朱宣先告訴妙姐兒:“到了一批好珠子,妙姐兒先來挑一回,挑過的再給丫頭們去。”

妙姐兒含笑在馬車裏欠一欠身子:“有勞表哥。”朱宣在馬車裏拱一拱手:“妙姐兒太客氣了。”老夫妻相視而笑過,妙姐兒想想女兒們知道後的臉色:“端慧要知道了,一定會說嫁出去的女兒,這水就潑的不再記得;福慧一定要說,福慧還在家裏呢。”

“表哥老了,聽不到這些話。”朱宣笑嗬嗬:“今天不管她們。”馬車停下來,朱宣先下車來,扶著妙姐兒走進去。

鋪子裏是安排好的,看到這一對老夫妻過來,把最近新進的首飾都擺出來,妙姐兒習慣性的拿起來一枚樣式新穎的簪子,朱宣趕快道:“錯了,錯了,”

這種新式樣花哨的東西,卻是年青的夫人們戴的,妙姐兒也跟著笑一笑:“是拿錯了,怎麼一順手拿起來就是給孩子們的。”

“所以說你偏心眼兒,你心裏就隻有孩子們。”朱宣這話剛說過,外麵走進來端慧和福慧,一起笑語:“說我們呢。”

朱宣一看就露出來驚奇的表情:“哎呀呀,我身後幾時跟過來兩個探子。”端慧郡主走過來挽起父親的手臂嘟起嘴:“果然這水一潑出門,就不再放在心上。”福慧郡主挽起父親的另一隻手臂也嘟起嘴:“福慧還在家裏呢。”

“找個日子一起往外麵潑,”朱宣這樣說一句,即命兩個孩子:“在這裏陪著父親,讓你母親先挑。就不能背著你們幹點兒事情。”

福慧先把父親的手臂鬆開,走到母親身邊去:“福慧要是不在,母親怎麼能挑的好。”這一個先就過去,朱宣轉過臉來看看長女端慧,端慧郡主對著父親笑眯眯:“端慧陪父親。”

“你也去吧,別跟我裝的好。”朱宣攜著女兒一起走過來,對著一盤子光華燦爛,朱宣和妙姐兒再相視笑一笑,有心背著孩子們自己親熱一下,這些孩子們跟的緊。

鋪子外麵停好馬車的齊文昊和鄭天楷一起走進來,在房外聽到裏麵笑語聲,齊文昊在外麵拉一下鄭天楷:“五弟,裏麵熱鬧呢,咱們是女婿,還是外麵坐一會兒。”

“姐夫您是女婿,我呀,我是兒子,”鄭天楷對著齊文昊笑眯眯,姐夫什麼時候亮相,都是貴氣壓人,鄭天楷在今天吐一吐自己麵對姐夫的自卑之氣,笑容滿麵的鄭天楷道:“我得進去,我不進去沒人奉茶。”

齊文昊不讓他進去,外麵院子裏有石凳子,上麵鋪著座墊,齊文昊帶著鄭天楷過來:“對你說個事兒,知道有人說你怕老婆嗎?”

“先趕馬車的可是姐夫。”鄭天楷笑容可掬:“這一點兒上,我向來是跟著姐夫學的。”齊文昊一笑再道:“還有人說你貪圖權勢和富貴,說你文舉中的也在幾十名,戰場上去過兩次,怎麼就是一個喜歡省力的主兒?”

這都是京裏對南平王這個小女婿的傳言,鄭天楷嘻嘻一笑:“姐夫說話就是斯文,別人說我使盡手段把別的小將軍都收拾了,最後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