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六章,番外 福慧(1 / 3)

王爺家的郡主要招贅夫婿,王爺家的郡主房中不會有別人。。。。。。這些事情天下人知道的是不少。

如父親朱宣的戰功要編成書來說一樣,福慧郡主的親事也是多人在猜測。向郡主求親是年紀相當的小將軍們一種榮耀,也可以說是一種資格。非文武雙全的人,第一關先就過不去。

要問小將軍們是為著郡主而來,還是為著爭風而來,還是為著自己的名聲而來,他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回答:“為郡主而來。”

這就福慧郡主挑親事,挑來挑去挑不中的原因,福慧要找一個喜歡福慧的才行。雖然不是自由戀愛的時代,福慧郡主卻有這樣的想法。直到放河燈的那天晚上,妙姐兒明白過來,就如朱宣和兒子們說的一樣,挑一個你喜歡的就行。

好似進一個家人一樣,看著長相好又能幹,知根又知底,別的事情都不用煩心,妙姐兒作主為女兒選了親事。當時女眷們齊集於房中,臉皮再厚膽子再大的小將軍們也是垂下頭來,不為著禮儀,為著女眷們都是明眸,又位尊,就這麼看過來,看的人人都要垂頭。

鄭天楷雀屏中選。他回答那試題的時候是實話,可是說與做向來是一回事情。紙上功夫和過日子又是一回事情。到這位新女婿明白過來他要過的日子時,已經是過了一年以後。。。。。。

成親當日,洞房花燭夜極盡纏綿,第二天一早,龍鳳紅燭還在高燃的時候,先醒來的是福慧郡主。福慧不習慣身邊多了一個人,可是福慧是乖巧聽話的女兒,父母親說要成親,那就成親。

成親當天,父母親多喜歡,福慧就喜歡。可是身邊多出來的這個人,讓福慧不是覺得陌生,而是覺得不習慣。小鄭將軍應該不算是個陌生人,他雖然少見到福慧郡主,小郡主卻是常在背後看他們,聽小鄭將軍同別人說話,才給他一個愛說笑話的名頭兒。

妻子動一動,小鄭將軍就醒了,他含笑看著錦被中嬌美的麵龐,往窗戶中看一看,由天光由失算一下鍾點,再對福慧道:“天色還早呢,再睡一會兒吧。”然後伸出手來為她掖一掖被角,柔聲道:“你可累了。”

福慧郡主隻是低低的應一聲,過一會兒往外麵看一看,再過一會兒再往外麵看一看,鄭天楷還以為是怕給嶽父母請安去晚了,當下笑著道:“我看著鍾點兒呢,你隻管睡就是。”

過了一會兒,福慧郡主往外麵喊了人:“我要起來了。”鄭天楷趕快先於妻子坐起來,福慧郡主卻低垂眼斂說一句:“時辰是早著呢,你不必起來。”

鄭天楷當然還是要起來才行,丫頭們過來給服侍他穿衣服的時候,福慧郡主也坐起來,隻披著一件衣服散著頭發,就往外麵去。走上一步又回頭來嬌滴滴對著鄭天楷道:“你在這裏等我回來,先不必跟去。”

嬌憨的福慧隻有自己家裏呆著,連害羞也沒有。鄭天楷有些吃驚:“你哪裏去?”當時的鄭天楷一下子想歪了,難道郡主不知人事,以為自己昨夜在欺負她。這個孩子不會去找嶽父母告狀吧。

這樣嬌滴滴的人兒倒是也有幾個,都是招贅在家裏的嬌姑娘幹的事情。鄭天楷匆忙理一下衣服跟在後麵。看到丫頭們為福慧郡主送上一個八成新繡牡丹花的錦墊,然後簇擁著她往外麵去。果然是往嶽父母房中去的。

新房就在朱宣和妙姐兒院中,這一對夫妻不願意讓女兒離的太遠。福慧郡主穿著寢衣抱著自己的錦墊,長長的衣擺在廊上拖過走進父母親房中去。鄭天楷是不得不跟進來。

丫頭們含笑打起門簾來,她們是看慣的,隻有新姑爺是不知道。成親前隻知道郡主刀馬嫻熟,郡主也會詩詞,郡主嬌慧美麗。。。。。。別的這些小毛病一概是不外傳。

鄭天楷也跟在房去,看到嶽父這才是披衣起來,看著女婿不安,朱宣倒是一笑安慰他:“福慧梳頭多找你嶽母。”女婿招贅進門,理當是父母親相流稱。朱宣和妙姐兒想想奪了人家兒子,不過為著自己不忍女兒去過有婆婆的日子。

再說百年以後,也讓福慧搬離府中,朱宣和妙姐兒還是讓鄭天楷依著正統的稱呼,以嶽父母相稱。

鄭天楷這才鬆一口氣,對著嶽父問安畢,再到房中去看到嶽母早就裝扮整齊,福慧郡主坐在小杌子上,下麵坐著的是她自小兒就喜歡抱的錦墊,正坐在母親身前讓她梳頭。

這樣一個嬌憨的妻子,鄭天楷鬆過一口氣後,是覺得欣喜。福慧生長在這樣的人家,卻沒有嬌縱之氣,成親第二天梳頭要找母親,讓鄭天楷隻覺得她可愛之極。

梳過了頭,福慧郡主就在母親房中洗漱,然後抱著錦墊出來再坐到榻上去等早飯吃。朱宣習慣於早上習武,女婿也跟著去了,不時看一眼房中,丫頭們進出收拾,門簾打起來的時候可以看到妻子坐在榻上,正倚著母親在說話。

多少年以後,鄭天楷都記得新婚後的第一個早上,妻子仰著小臉兒,雙手抱著母親的手臂,小小的紅唇微開微合,看上去就是在撒嬌的樣子。

這還是鄭天楷第一次認識福慧的真麵目。成親以後在這家裏呆著,鄭天楷要融入的地方很多很多。他不慌不忙地領會著嶽父一一告訴他的事情,再不急不忙地和妻子相處。嶽父說的事情是好明白,隻有妻子還是不能明白。

福慧最愛說的一句話:“福慧不知道的呀。”每每嶽父母說過什麼,福慧郡主就嬌兮兮笑上一聲,然後仰起麵龐來抱住父親或是母親的手臂搖幾搖:“福慧不知道的呀,才問父母親。”

初成親的時候,把鄭天楷能嚇上一跳,還以為妻子什麼也不明白,生怕妻子拿房中事也去問父母親,再問上一句:“福慧不知道的呀。”

好在這個倒是沒有,不過是有別的事情,算是能挑戰一下上門女婿心理的底線。夏雨雷霆突然而至,房頂上打的巨響。福慧郡主半夜裏醒來,被雨聲弄的睡不著,下得床來又去抱她的墊子,這一次是個竹墊子,上麵繡著福慧喜歡的花紋。

“你去哪裏?”鄭天楷過上這幾個月,算是多少了解妻子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在很多的生活習性上對父母是極其依賴。院子裏雨打落一隻鳥兒,福慧接過來就去找父親:“包一下放它走。”

臨睡前想起來吃什麼,也臨時要讓個丫頭現去說一聲。每每讓鄭天楷覺得自己好似隱形人。有時候對福慧道:“有什麼事情先對我說,這夜裏嶽父母都睡著了。”福慧郡主答應過後,兩個人入睡,朦朧中,還可以聽到福慧郡主小聲地喊丫頭:“去告訴母親,我明兒一早要吃她做的點心。”

鄭天楷隻能好笑咽在肚子裏,這麼一個嬌妻子,偏生有時候看她一雙妙目流盼中,卻不見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