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上方濃霧彌漫,雖有天光,卻不能分辨具體時間。
顏傾清心裏也有些沒底,卻還是麵上不顯。
“阿蠻,你知道還有沒有別的路嗎?”
阿蠻搖了搖頭,“不知道,應該是沒有別的路的。”
顏傾清暗暗咬牙,卻也無計可施。
轉眼瞥見玄度眼巴巴的看著阮輕白,顏傾清一愣,難不成阮輕白能有辦法?
思及此,顏傾清也不由得看向阮輕白,卻見阮輕白神情專注的給戚長巍的傷口包紮止血,那專注的神情簡直讓人以為他是個大夫而不是個神棍。
待給戚長巍包紮好傷口,阮輕白這才好像突然感受到眾人的目光,展顏輕笑。
“怎麼了?都看我做什麼?我一個占星問卦的國師,可沒有龍樓主那般絕頂的武功。”
玄度有些急,不由得開口,“國師大人,這情況你還不起一卦?”
阮輕白偏了偏頭,有些無辜的道:“我說了,我是占星問卦,”說著,他又向上指了指懸崖間的迷霧,繼續開口,“且不說這是白天沒有星星,便是晚上,這霧厚成這樣,也沒法占星。”
玄度氣的想給他一錘子,奈何自己估計不是這狐狸的對手,隻能咬牙把氣吞回肚子,麵上帶著勉強的笑。
“國師大人說笑了,您隨便丟個石子都能成卦,那用得著占星啊。”
阮輕白卻是似笑非笑的看向了龍未歸。
龍未歸對上阮輕白的眼神,默了默,卻還是拱手道:“有勞了。”
阮輕白似是十分受用,這才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塵土,走到眾人中間,抬頭看向上方迷霧。
“諸位看,這些霧,想什麼?”
眾人抬頭,卻都有些迷茫。
倒是老胡喃喃自語,“這麼高的霧,不說是霧,我還以為是雲彩。”
阮輕白微微挑眉,輕笑一聲,“對咯。”
而後,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阮輕白隨口解釋,“雲生從龍,風生從虎。這霧若是象征雲,那自然出路,便落在龍身上。”
說完,阮輕白又看向龍未歸。
老胡恍然大悟,“龍?龍樓主姓龍,可不就是龍嗎?”
這話說完,其他人卻都沒有接話。
畢竟,龍,自古代表的可不隻是姓,皇帝是真龍天子,皇帝的子孫叫龍子龍孫。
所說是“龍”,在場可還有祁文修這個正兒八經的皇子,但阮輕白偏偏看向的卻是龍未歸。
顏傾清心裏一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腦海裏一閃而過,可她想抓住的時候,那東西卻轉瞬即逝,讓她沒有頭緒。
隻是下意識的,顏傾清覺得阮輕白話裏有話,而且看向龍未歸的目光意味深長。
龍未歸卻好似沒有意識到阮輕白這話的不妥,隻抬頭看著高聳的懸崖,“你的意思是,讓我從這爬上去?”
阮輕白點了點頭。
顏傾清皺眉道:“太危險了,而且這山體不是已經風化了?沒有借力之處,怎麼上的去?”
阮輕白無辜的攤了攤手,“卦象就是這麼顯示的,你們若是不信,我也沒辦法。”
說完,卻是自顧自盤膝坐下,開始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