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次想要開口,千般話語卻又止在喉頭。
多想時間在這一刻停留,便是永遠。
“好了,這麼大的人了,還在這裏哭泣,要是讓師姐們知道,夠她們笑話半年了。”不知道過了多久,王詩若溫柔的拍著他的後背道。
“詩...詩若,我舍不得你。”
“好啦,又不是不回......"
王詩若怔住了,那隻拍著後背的手卡在了空中,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
那個叫做弟弟的男子,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比姐姐更親昵。
下一刻,她用力推開了這個男子,然後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大喊道:“我們是兄妹。”
然後,倉皇逃離了這裏。
二十一歲的她,早已過了不懂情愛的年紀,那句話的意思,她如何不懂。
十年來,一直把他當作唯一的親人來膩愛,至少沒有想過這方麵的東西。
十年來,那個性格柔美的她,不曾忘記過那兩具躺在廳堂之上的屍體。
這一切,太突然了,來得那麼措手不及,她沒有想過,也不敢想過。
看著那慌忙逃離的背影,他的眼淚止在了眼睛。
那句話說出口的前一刻,他曾想過,讓這一切都過去。
什麼魔門聖教,什麼愧疚倫理。
那一刻,我隻想要你,天涯海角,便什麼都能丟棄。
肩頭還殘留著她的香味,微風撫過,幽幽花香,順如鼻尖,掩蓋住了這熟悉的氣息,然後雲消味散。
十年來,桃源村日漸荒蕪,雜草叢生,昔日的房屋也破敗不堪,村子前方的小坡上,密密麻麻堆滿了小土堆,細看上麵卻沒有一棵雜草,卻是被人清理過了。
一個男子筆直的跪在最麵前的小土堆前,不知道跪了多久。
那張原本俊逸的臉上沾滿泥土,憔悴不堪,那頭長發也散落肩頭。
下麵一點是一條小路,曾幾何時,有一個女人每天傍晚站在那前方的小山村裏望著這條小路等待著丈夫的歸來。
若沒有我,他們現在也應該這般吧,家裏做好了飯菜,等待著丈夫的歸來。
那個柔美的女子,也不會有那麼撕心裂肺的傷痛。
也就沒有現在的一切,罪人啊,你一個,害了多少人。
眼前一片白色的晶瑩飄過,落在地上,頃刻消散於大地之上。
美麗,隻有那麼一瞬間。
陽春三月,竟然下雪了麼?
雪是天上仙女的淚珠,她傷心了,便落下了。
抬頭仰望天空,密密麻麻的雪花飄落下來。
九天之上的神人,你知道了這裏有一個傷心人麼?
白露峰上,那個百草園中,那個身著淡黃色衣服的女子看著天空,久久不語,任憑雪花落在自己的身上。
那一夜也是白雪茫茫,家仇未報,何已談愛。
一顆淚珠悄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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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鬼天氣,陽春三月竟然下起雪來。”遠處小路上,一個五六十歲的和尚,帶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和尚罵罵咧咧得走了過來。
“師傅,前麵好向有座村莊,我們今天晚上可以去化緣借宿一晚。”小和尚看著遠方隱約有座村落,連忙說道。
“也好,住了幾天荒郊野地了,我這把老骨頭都快散架了,今日下雪天冷有個房間住著也不錯,如花啊,一會你去敲門化緣知不知道。”老和尚笑咪咪的對著小和尚道。
那個名叫如花的小和尚兩眼一翻,白了老和尚一眼,不滿的道:“師傅,憑什麼每次都是我去化緣你休息啊。”
老和尚眉頭一皺,然後訓斥道:“誰讓你長得白白淨淨的招施主喜愛,再說,你忍心讓師傅一個老人家去化緣麼,如花,你忍心麼,忍心麼?”老和尚說到後麵,竟然有要聲淚俱下的意思。
如花和尚趕緊投降,道:“誒!誒!您別裝了,我去化還不行麼,還有師傅,公開場合能不能別叫我如花。”
老和尚嘿嘿笑道:“這裏不是就我們兩個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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