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針鋒(1 / 1)

悄然間,這艘燃燒著鬼火的船被各個船艦包圍在了中央,看著船上在鬼火的吞噬下自巍然不動的鮫人,士兵們由心底生出寒意,不知道他究竟算是神明還是妖魔,不過以他剛才那麼殘酷的手段,用火焰結束了整整一船人無辜的生命之後,每個人心裏都清楚他是來者不善。船上所有的弓箭手都早已穿弓搭箭,鋒利的箭鋒齊齊對著那個鮫人。

淵輾遲看著火焰中若隱若現的人影,抽搐腰間的短劍緊握在手中。

淵陌打量火中人,雙方僵持良久,在氣氛已經緊張無比之時,淵陌開口問道:“傳說鮫人素來避世、不與人爭,可我炎國船隊與閣下素無冤仇,也並未貿然進入螢惑海域中鮫人族的領地,閣下如此趕盡殺絕,太過有違天道吧!”

那人抬眼冷冷審視著站在船頭,語氣淡然的淵陌,冷哼一身,道:“本座乃陰謐宮禦守,千越。你們人族殘暴不仁,殘害本座陰謐宮鮫族族人,令得本座族人死傷無數,螢惑海血流成河。人類,你還敢與本座說有違天道,不覺得可笑嗎?”

“我實在是聽不懂閣下話中之意。”淵陌冷笑,說道。

淵輾遲也舉劍向前一指:“對啊!什麼我們人族殘害你們鮫人族?別誣賴到我父王身上,我父王才不做這種事。”

“哼!”聽見淵輾遲如此的反駁,千越心中不禁動怒,手中持著的海竹杖重重在甲板上擊打而下,權杖頂端的海竹葉飄出一陣幽藍的光芒,隨著光芒在船的四周散開,海麵又忽的揚起了波浪又開始不停搖晃。不知何時,昏暗的海中忽然冒出了許多人影,仔細一望有數百人之眾。全都是藍發藍瞳,上身赤裸。手中全部都拿著大大小小的長矛,長矛的尖端散著寒光,對準著船上的眾人,眼中滿是敵意。一見狀,眾人都低呼了起來。

“全部都是鮫人。”淵陌眼底帶著寒意,心道。

“全軍戒備,保護王上,世子。”此時一個將領高高揮舞手中的劍,大喊著。

“是,保護王上、世子。”眾將士皆拔劍而起,弓弩相對,氣氛一下子更加緊張起來。

“嗬嗬。”千越嗤笑,不屑道:“本座能燒掉你一艘船,就算不憑借本座的部下之力,本座依舊可以燒的你們屍骨無存。”

淵陌憤然轉身,怒視千越,道:“閣下一心想殺死我們,說什麼我人族殘害閣下族人。在這茫茫熒惑之海,閣下法力無邊,我等生死全都由閣下所定奪。可閣下如此驕橫無理,我等死不甘心,閣下縱然神通,可我炎國定會舉我全國之力,叫閣下在這海中找不見置身之所。”

聽著淵陌憤怒的威脅,千越眉頭一皺,隨即開口道:“人類,你是在威脅本座。”

淵陌仰天大笑,恨然開口:“威脅與否,閣下自有定論,不過孤以炎國君主之名起誓,孤所說的話將一一兌現。”

“你是炎國君主,”千越聽此眼光漸冷:“本座若殺了你,人族必會得以警示,好,本座就以你的頭祭奠本座死在你們手中的族人。”說罷,千越手中海竹杖藍光一閃,他的身影竟是消失在眾人眼前,隻剩下一團綠色火光依舊熊熊燃燒。

藍色的光暈浮現在淵陌身前,淵輾遲見這詭異的攻勢不由一驚,立即揮劍向淵陌身前刺過去。

千越的身影在光芒中再次出現,他的兩手握著海竹杖,向前一揮,淵輾遲的身體便是重重的向後退了幾步。千越再次揚起海竹杖向著淵陌揮去,杖身帶起一陣勁風將淵陌的長發吹得散亂。

“父王小心。”淵輾遲眼中一滯,焦急喊道。

淵陌神色未變,手中卻多了一道暗金色的光陣,圍繞著一圈圈符籙。“轟。”兩人撞擊在一起,一道巨大的風浪湧散而起,在場所有的生靈都難以置信的呆滯在原地。

千越的海竹杖竟被淵陌毫不費力的接了下來,千越看著淵陌手中暗金色的劍,驚異道:“人族,居然也有祭器?”

劍呈暗金色,劍身上刻滿了古奧的金色咒語。在某一瞬間,千越仿佛劍中傳來遠古君王般威嚴不可逾越的咆哮,又好似萬千亡靈死亡搬的哀悼之聲。

祭器,是遠古是誇父一族打造的神物,每一把祭器中都獻祭了一位誇父的靈魂,製作一件祭器要經過北陸熾陽山萬年不息之火數年的錘煉鍛造,每把祭器出世,必由誇父刻咒訟念,以壓製祭器天生的暴虐之性。傳說祭器可以吞噬人的靈魂,他們的每殺一個人,必食其魂魄,使其不得轉生,就連他們的主人死後,魂魄也將被祭器吞噬。在九州大陸中,祭器威力無比,有十分罕見,是寶物,但因其魔性太重,又被九州大儒之士稱為魔物,極端排斥。

千越的海竹杖是陰謐宮收藏的祭器之一,而在九州之上,也隻有祭器可以阻擋祭器。

“穹古龍淵。”傳說中被用來屠龍的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