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不做二不休,就派人到你家放了那把火。”
“隻是放火的話,為什麼我媽逃不出來?”
“我讓人在你媽喝的水裏投了毒。”
“你好惡毒,那天要不是我和宮寶晚回去,是不是都要死在那?”我質問。
沈雪尺點頭:“所以,那天,我在家裏看到你,很驚訝,以為你發現了什麼。後來,火災結果出來了,我才知道你們沒在裏麵。”
“投了毒,為什麼警察屍檢時沒發現?”
我剛問出口,就覺得自己傻。當年警察草草結案,如果沈雪尺沒有動點手腳,案子會結得那麼快?而且我身邊跟著一個混血小男孩,竟也沒人懷疑過他的身份。我冷笑:“我是不是應當感謝你,當年放過我們,才能讓我們能站在這,揭露你?”
“後來,我跟過你們,看到你們……那麼小,你們還隻是孩子,我下不了手,對自己說,或許你們活不下去。”
“你就不怕宮薄去報警?”
“他不會,”沈雪尺搖頭,“他要報警,隻能回家。”
隻要回家,那是生是死,誰也不清楚了。
我笑,眼淚掉了下來:“沈雪尺,你真是機關算盡,錢就這麼重要?為了錢,我媽跟你無冤無仇,你就一把火,燒死她?還是那時你就認出,她就是你前夫拋棄的女孩?”
“沒有,我是後來看到照片,才認出是她。王墨外遇的事,我知道,但我真不知道是誰。”
“那我爸爸呢?”
“我找人推進海裏的。”
“為了錢,你連自己的丈夫也殺?我不是你兒子,跟你沒關係,可那是你丈夫,你躺在身邊的人!”
“誰說他是我丈夫!”沈雪尺的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但是馬上就受不了地咳起來,半天緩過來,強撐著又無比堅定道,“我的丈夫隻有一個,那就是王墨,我嫁給宮勝南,就是為了殺了他!他該死,他該死!”
“該死的人是你!”宮寶怒吼道。
沈雪尺抬起頭,咬牙切齒,眼睛全是深深的仇恨:“是的,我該死,可是宮勝南,他更該死,他該死。要不是他,我不會變成這樣,我不會身上背負著兩條人命,十幾年沒睡過安穩覺,從沒安過心,我不會跟我的丈夫相隔兩地,我不會不能連擁有自己的孩子都不能,我不會活到現在,被一手養大的孩子指著我鼻子問我是不是殺人犯?”
“我為什麼變成這樣,就是他害的,就是宮勝南一手造成。”
“胡說,你這樣的女人,明明是為了錢!”
“錢?我做的這一切根本不是為了錢!我恨他!我恨他!我就是要他死,就是要姓宮的都一無所有。他毀了我,我也要毀了他!”
沈雪尺怒吼著,像想到什麼,整張臉都扭曲起來,她劇烈地喘息地起來,身邊的儀器瘋狂地叫了起來。
醫生衝進來,低吼道:“不是跟你們說,不能激動,她隨時都會死。”
我們被趕出病房。
王墨緊張地盯著裏麵,紅著眼圈,眼裏全是壓抑的悲痛。
我走過去,看著他:“她還和你在一起,這些事情,是不是你們一起謀劃的?”
他沒回答,動了動嘴唇,卻什麼也沒說。
我又問:“是不是?是不是你們一起謀劃的?”
我看著他,一字一頓地問道:“是不是你和她謀殺了我媽!”
一想到我的親生父親和他的原配妻子謀殺我了親生母親,眼淚再也控製不住,我哽咽道:“為什麼你會是我父親?隻要一想到我身上也流著你的血,我就覺得真髒。”
王墨看著我,艱難地開口:“她什麼都說出來了,又變成這樣,求求你們,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