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軒去了一趟東宮的私庫,他想起之前好像買了一套紫水晶頭麵,想送給顧雪舞,然後帶她去踏青。
“哐當——”
一個長木盒子落在地上,盒蓋被打開,一雙寶劍掉出來。
祁軒的眸色一變,是以前掛在顧雪舞房間裏的那雙寶劍。
祁軒從架子上跳下來,伸手去撿。
“你在幹什麼?”
門口傳來的聲音讓祁軒都手抖了一下,他連忙站起來,有些慌亂無措的看著顧雪舞:“沒,沒有,我,我不是故意的。”
顧雪舞沒有生氣,緩慢的走到祁軒的身邊,蹲下身去小心翼翼的撿起雙劍。
“公主姐姐,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祁軒慌張地解釋,一想到之前顧雪舞因為他亂碰寶劍的事情發了一通脾氣,他就怕的很。
“你要不要試試?”
“我……什麼?”祁軒一下子愣住,看著地道麵前來的寶劍,祁軒完全懵了,“公主姐姐……我真的可以嗎?”
顧雪舞點點頭:“嗯。”
祁軒有些興奮,激動的臉色微紅,伸手接過那一雙寶劍,觸手的瞬間隻覺得熟悉的很,這讓祁軒有些奇怪。
“送給你。”顧雪舞溫柔的目光落在那一雙寶劍上。
“送……送給我?”祁軒有些驚訝,“真……真的嗎?”
顧雪舞沒有在說話,而是轉身出了庫房。
祁軒興奮了一天,拿著那雙寶劍跟景苑和暗衛們打了一天。
景苑和暗衛們:“……”
天哪!誰來告訴他們殿下到底怎麼了?
晚上,祁軒被允許上了床。
“公主姐姐,不行……你身體不好……”祁軒激動又糾結,扭捏得不行。
顧雪舞沒有管祁軒,把腦袋枕在他的懷裏,然後……睡著了。
祁軒興奮又忐忑,然後發現懷裏的人沒動了,然後……原來是睡著了。
行吧,他沒敢動,怕吵醒顧雪舞。
“十七……”顧雪舞喃喃一聲,有些模糊不清。
“嗯?什麼?”祁軒有些昏昏沉沉的,意識一下子清醒起來,原來是顧雪舞說夢話了。
“十七,別走……別走……”顧雪舞的眉頭皺起,語氣裏都是不安和難過,她的手緊緊地抓著祁軒的衣服。
祁軒的腦子裏嗡嗡的。
他不是第一次聽到十七這個名字,之前同顧雪舞風流一夜的時候就聽她叫過。
十七,廿七,念七。
難怪她時而溫柔時而疏遠,看他的目光總有一種透過他看別人的感覺,還有森森叫他十七哥哥的時候……
所有的細節一下子被翻了出來,祁軒一下子想到了,他和那個十七長得一模一樣,所以才會被顧雪舞帶進長公主府。
祁軒越想越難受,他幹脆不去想了,輕輕的鬆開顧雪舞,離開了這裏。
之後的一段日子裏,祁軒再也沒有踏入顧雪舞的寢殿。
直到宮變那一天。
顧雪舞的身體越來越差了,時不時的總要咳點血,她也越來越嗜睡,一天隻有兩三個時辰是清醒的。
祁軒沒有來看她,聽說是在忙。
皇帝病危,其他的親王虎視眈眈,皇帝膝下沒有成年的皇子,隻有太子一人,這就導致了祁軒每天忙得腳不沾地。
寶珠郡主被罰禁閉之後,也沒有來找顧雪舞的麻煩了。
一日。
顧雪舞慵懶的躺在軟榻上,嘴角噙著笑意,她仍然睡著,夢裏有些迷糊,來來去去都是十七的身影。
顧雪舞是猛的清醒過來,上麵迷茫的看著翠綠的樹葉和五彩斑斕的花。
祁軒,就是十七。
之前有一天,她坐在花叢中睡著,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樹下的祁軒。
他穿著墨袍站在樹下,豐神俊朗邪魅狂狷,陽光穿過樹葉落在他的眼睛上,他的瞳孔是璀璨的金色。
金色的眼睛。
顧雪舞徹底清醒了,金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