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鍾後，姬拂月出現在祠堂，她穿過一個個房間，來到擺滿命燈的屋子，一盞盞命燈將此處照得通亮。
姬拂月對著麵前上萬盞命燈，念出姬家口訣。
念完口訣，姬拂月伸出手，打開手掌，手心出現一盞灰撲撲的命燈虛影，上麵寫了姬映寧的姓名和生辰。
燈芯已經幹燥發絲，說明這盞燈已經熄滅多年。它清楚地告訴她，姬映寧確實死了。
姬拂月心裏舒暢不少，揮手將虛影散去，轉身離開。
*
天色漸暗，偌大的書房裏點著燈，姬堯伏在案前翻閱文書，不時拿筆勾劃。
這時，門外現出一道人影緩緩靠近。接著，聽見幾聲敲門聲，姬堯頭也未抬，隻是道：“進。”
來人推開門進入，隨手將門關上。
“父親，現在忙嗎？女兒有事想跟父親確認一下。”
姬堯聞言，抬起頭，放下筆，看向走過來的姬拂月，神情平靜，“說。”
“父親，族裏的命燈會出錯嗎？會不會一個人沒有死，但命燈卻滅了的情況。”
姬堯回答：“自然不會出錯。人死燈滅，從無意外。”
姬拂月又問：“映寧堂姐當年真的去世了嗎？”
姬堯見女兒突然問起這個問題，怔了一息，緩緩道：“映寧確實去世了。當年是父親親手把她的遺體帶了回來，怎會有錯？況且，她的命燈已滅。拂月今日怎會突然問起此事？”
“父親，女兒今日在歸一寺看見一個長得與映寧堂姐有七八分相似之人，本想將她帶回府讓父親瞧瞧，可惜讓她跑了。女兒還以為堂姐回來了呢。”
姬堯毫不在意，語氣肯定地說：“不會是她。你估計是看花眼了。”
“可能吧。”姬拂月點了點頭，“待女兒下次再見到她，就將她帶回來讓父親瞧瞧。”
“好。”姬堯應下，“拂月可還有其他事？為父正忙著。”
“無事了。”姬拂月搖搖頭，“父親，那女兒先告退。”
“嗯。”
姬拂月一走，姬堯的神情變得深沉起來，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喚了一聲，“元清。”
隨即，一道暗影跪在房中，“家主。”
“去看看那裏的情況。”
“是，家主。”
暗影當即消失在原地。
一刻鍾後，暗影再次出現在書房。
“家主，一切正常。”
“好。”
簡短的對話過後，暗影再次消失，姬堯拿起筆，繼續批閱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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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姬映寧在藥鋪幹了半天活，又擠著笑臉跑到掌櫃麵前了。
“掌櫃，今日下午，我得請假。我把一天的活都幹完了，您可以檢查。”
掌櫃大致掃了一眼櫃台，擺擺手，“去吧。”
一旁的夥計趙二鐵見阿泱離開，撇了撇嘴，說：“掌櫃，阿泱這個月請了好幾回假了，您怎還慣著她？”
“怎麼？你有意見？”掌櫃抬眸瞥過去，“阿泱年紀比你小，能力比你強，幹活還比你快。你有本事一上午把一天的藥材分揀完，我也讓你休息半日，如何？”
見掌櫃如此說，二鐵隻能閉嘴了。要論能力、速度，他確實比不上阿泱。那丫頭就跟草藥成精似的，什麼草藥都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