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七兄妹(1 / 2)

女子很快平靜下來,略一調整,準備刺向蕭清遠的心髒,一劍結束他的生命。

蕭清遠無處可逃,又不知該怎樣抵擋女子的攻擊,也無抵擋的能力,隻呆站著。他看見血光晃晃的劍不斷靠近,女子陰毒得意的笑容越來越清晰,他曉得自己應該害怕,可出奇的是他竟沒有害怕。或許是無知無畏,他閉上了眼睛,從容迎接死亡,腦海中想著冷靜,回憶他們自認識到現在的一點一滴,即便總是他熱情主動,冷靜淡漠甚至無情,他亦視為甜蜜,嘴角不覺挽起,溢出笑容一抹接一抹。

女子雖驚訝萬分,攻擊的速度和力道卻絲毫未減弱。轉眼,她已到了蕭清遠麵前,抵住蕭清遠的胸口,劍梢沒入衣裳,停在皮膚處。她一臉的笑,這笑異常燦爛,同樣異常陰森。

蕭清遠還沉浸在回憶裏,壓根不曾覺察到滲透心扉的寒涼。

女子的笑猝然褪去,她覺得一腔得意付諸了流水,不禁惱羞成怒,再不願作片刻停頓,冷哼了聲,握劍的手重重一狠,殺機側漏。

這時,旁邊伺機而動的沈溪悄悄貼了過來,利劍直挺,深深cha進女子的體內,將女子完整的心髒分成兩瓣,緊接著,狠狠抽出長劍。鮮血爆破,盡噴他臉上,一連片的腥紅,迷了他的眼,他以為這回女子必死無疑,放了心,搖搖晃晃兩下,軟軟倒在地上,他最後的一絲氣力也用完了。

女子垂下頭,無法置信,愕然盯著胸口,滯了好半天,她才反應過來,凝固的疼痛立刻散開,令她扭曲了麵容,憤然哀嚎,那聲音好不淒烈,其中糅合著無窮無盡的恨。

蕭清遠一個發抖,自回憶中還魂,怔了怔,大喜,目光一動,從女子轉到沈溪,再怔了怔,大悲,嘴裏痛喊著“沈溪”,撒腿狂奔,跑到沈溪身邊,大聲叫喚:“沈溪,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哪知,女子非但沒死,反而精神大振,像回光返照似的,提著劍,渾身沐浴著鮮血,陰測測地走向沈溪和蕭清遠。她不甘心,她堂堂一個劍宗,居然會敗給一個劍士加一個白丁,這簡直是莫大的屈辱,所以,哪怕死,她也要抹殺掉這份屈辱,否則,她死不瞑目!

聽到腳步聲,蕭清遠豁然扭頭,傻傻瞪著女子,失聲驚呼:“你沒死?”

女子勾唇一笑:“你都沒死,我怎麼舍得死了?”她的語氣很柔,很魅,卻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仿佛女鬼,吃人之前還要與那人風流快活一翻,做一次露水夫妻。

蕭清遠大駭,一屁股坐下,他真是後知後覺,總算曉得害怕了,他一邊恐慌地注視著女子,一邊有氣無力地推著沈溪:“快醒醒,快醒醒……”

垂死的叫聲猶如石沉大海,沈溪依然一動不動。

女子“哈哈”笑出了聲,走著走著,忽然瞥了瞥不遠處深陷昏迷的丁鈴,輕道:“別急,一個個來,誰也不會落下,等我們黃泉相見,我再殺你們一次。”

心一沉,絲絲寒氣蹭上頭皮,蕭清遠陣陣發麻,眼見女子漸近了,沈溪仍一動不動,他一個翻轉,壓在了沈溪身上。

聒噪聲消失,女子笑了笑,繼續前行,須臾,她停住了,此刻,她離蕭清遠和沈溪不過半步距離,她斂了笑容,緊抿著唇角,把全部真氣運上劍,爾後,高高舉起劍,直取蕭清遠的脖子……

王宮一座金碧輝煌的殿內——

一男子坐落高堂,濃眉大眼,長著茂盛的絡腮胡,他名張言,是書生他們的大哥。

堂下兩排椅子,每排各三張。

左邊靠外坐著兩個人,皆是男性,一個張星,一個張辰,極相像,都是一副髒兮兮看不清五官的模樣,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灰不溜秋的,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張星耐不住性子,問:“大哥,你找我們來到底什麼事?”

張辰亦然:“是呀,到底什麼事?”

張言冷著臉:“等三弟回來再說。”

“那三哥什麼時候回來?”張辰頗有些抱怨,“我還要睡覺呢!”說完,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哈”聲蕩漾滿殿。

張言的臉更冷了。

見狀,張星忙扯了扯張辰的袖子,又急使個眼色。

張辰不以為然,撇撇嘴,到底還是掩了哈聲,規規矩矩坐在椅子上。

不一會,進來兩個人,正是書生和刀疤男,他們分別叫張為張哲,排行第三第四。

張辰一笑,坐姿複豪放起來:“三哥,你總算回來了,快說,到底什麼事?”

“且等一等,”張為和顏悅色,輕聲輕語,然後恭恭敬敬朝張言行了個禮,“大哥。”

後麵的張哲跟著行了個禮,隻低頭的瞬間眼中閃過一道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