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並不討厭新生者。”軍神說
“但是,相對的,我很討厭現在的人類。”
接下來,我用大約一個小時,聽軍神講述了一個關於她的,不被眾人所知道的故事
事後想想,我要是不知道這些就好了呢。
軍神,本名是林詩涵。出生於一個豪門。
說是豪門,但是她的家族,是帶有黑社會性質的。可以說呼風喚雨,隻手遮天。
作為大家族的二女兒,軍神不得不承受其他小孩子承受不到的壓力。
從小就被迫接受很多訓練,關於政治,法律和社交的。
但是軍神根本不喜歡這個,她的本性是一個非常有元氣的少女。喜歡的是和小夥伴一起奔跑在草地上。
可是在軍神小學之前,都沒有和其他小朋友接觸的經曆。
這就使得軍神,變得非常孤僻。
但是越孤僻,就變得越發不被父親喜歡
越不被父親喜歡,就越來越孤僻,但是這時候還有母親和大姐照顧她,支持著她,陪伴著她
母親非常寵愛軍神,經常偷偷帶軍神出去逛街,
而大姐也經常給軍神講許多審判年代前的故事
這也成了軍神幼年時期少有的快樂經曆
可是,不幸總是會突然造訪。
軍神十歲那年,父親在一次與其他黑幫首腦交流的時候,發生了利益上的巨大衝突。直接導致了那個黑幫家族的報複
那是一個晴朗的下午,軍神正和母親一起在家門口玩著跳格子穿著黑色禮服的人,拿著槍,轉過街的拐角,跑到了軍神麵前
然後沒有任何的交流,他們對準軍神的母親,扣動了扳機
母親瞬間倒在了血泊中。麵對死神,她的最後一句話是:“小詩!快——”
在之後,爆發了一場黑手黨之間的大戰。
戰鬥的結果是,作為停戰的條件,軍神的姐姐,被迫嫁給對方家癡呆的三兒子。
毫無前途的結局。毫無光明的人生
軍神最後一次見到姐姐的時候,曾經活潑又博學的姐姐剪了短發,雙眼空洞無神。說話也再也沒有了往日的輕快。眉宇間全是絕望的氣息
“就像。。死了一樣。”軍神這樣簡短的形容姐姐的樣子
之後,軍神開始學習散打和劍道,為了向父親證明,她要保護她的家人,她要變強,為了父親和母親而變得強大
可是在父親眼裏,她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棋子而已。怎麼努力,都無所謂的。
父親就是一個這樣冷血的人
甚至得知母親的死訊之後,父親的麵部都沒有一絲波瀾。
絲毫不把軍神的努力放在眼裏的,冷漠的父親。
軍神越是拚命的努力,父親越是冷眼的看她。
就算考試成績名列前茅,就算劍道和散打無比精通
她也隻是一個小小的女兒,隻是一直被無聲無息的忽視。
父親,早已經失去了存在的意義。隻不過徒有其名罷了
這樣的想法在軍神的腦海裏越發的根深蒂固
終於,那一天,父親私自簽訂了女兒的婚約
當軍神到十八歲的那天。要與城市裏某一個高官的兒子舉行婚禮。
得知消息的軍神忍無可忍,常年積攢的怨恨終於爆發了,她逃出了家門,偷偷利用自己身為二小姐的身份,托熟人秘密的轉學了。來到了這個軍校
“我真是。。。厭惡這個充斥著利益和冷漠的世界。”
軍神說完,對著已經空空如也的咖啡杯出神,借著酒吧亮起的燈光,眼角居然泛起了淚花
我默默的聽著,心裏極其不是滋味
這樣堅強的女孩子,身上卻滿是那樣不能向他人揭露的傷疤
這樣堅強的女孩子,背負的卻是平常人無法想象的黑暗過去。
這樣的孩子,再用她的外號叫她,我都會有負罪感
“詩。。”
軍神驚訝的抬頭,然後驚慌的用食指揩去淚水
“外麵的世界不美好,不如來到我身邊。”
我笑著說
“你父親那邊,說不定,我可以做做工作。”
“你這家夥。。明明是個螻蟻,自顧自的說什麼漂亮話。”軍神說著,用叉子,將我盤中那最後一塊牛排叉走,吃進了肚子裏。
“我們走吧。”
我點點頭,將錢付給了在吧台發呆的李一鳴,推開了門,月亮已經升起來了,月光灑在詩的身上,使少女的身影變得朦朧。
這回是真正的無言了,我們兩人沉默著,互相默默的慰藉著,回到了宿舍
我慢慢的扶著詩到了我所在的樓層
“別送了。我自己回去吧。”詩說
“恩,路上小心,別再崴到腳了。”我笑著回應
然後,我目送著詩慢慢的消失在樓梯的拐彎處
然後用鑰匙打開了我的宿舍的門,楚天不在,而另一個人卻在獨享著這個宿舍
那人便是白夜
白發的少女已經醒了,她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著那圓月出神。
聽到門的響聲,她回頭,藍色的雙眼注視著我。張開了嘴,帶著輕鬆又懷念的笑容輕輕的說出了四個字,似是迎接親人回歸。
“歡迎回來。”
月光將少女沐浴在一片清涼的朦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