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從錦城逃回來的朱忱也在白氏與曾氏死後莫名其妙的死了。
當初所有與司徒軒謀反一案有關的人幾乎都死了。
這下就算是想要找個活口都難了。
自始至終,司徒軒都很平靜,哪怕自己的案子平反了,也平靜的沒有任何表情悸動。
現在除了蘇婉凝跟孩子的事能讓他上心以外,其他的事對他來說都已經無所謂了。
“軒兒,是…是朕的錯。”
塵埃落定之後,禦書房內隻剩惠帝跟司徒軒。
惠帝有些艱難的開口,讓他這個堂堂帝王開口道歉,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司徒軒靜默的不發一言,也許是不想說話。
“軒兒,你是怪朕的吧。”
惠帝有些無奈的看了看自己的兒子。
這大半年出的事太多,他已有些力不從心,前陣子更是因為八大將軍的事氣的生了場病,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
其實,他也是在乎這個兒子的,否則不會在聽到司徒軒意圖謀反的時候那麼生氣了。
“不會。”
司徒軒平靜的開口,“生在皇家,本就身不由己,所以兒臣不怪父皇,兒臣隻求父皇,以後再有什麼事,不要牽連到凝兒跟孩子。”
能不恨麼,能不怨麼?
可是能說麼,就算能說又怎樣。
他不需要惠帝的愧疚。
他什麼都不需要,隻想盡快接回妻兒。
“豫王妃在哪?”
說起這事,惠帝忽然想起蘇婉凝似乎消失了很久,一點消息也沒有,更不知道自己那兩個小孫兒怎樣了。
“她在大齊。”
司徒軒依舊很平靜。
“大齊?”
惠帝皺眉,怪不得找不到人,原來離開了燕國。
“她與大齊新皇認識,正是因為有大齊皇帝的庇佑她才能平安,還有……”
司徒軒頓了頓繼續道:“在錦城的時候,凝兒就已經身懷有孕,她在大齊給兒臣生了個女兒,是早產,孩子要滿百日了,所以兒臣想先去接他們回來。”
即便這邊的事情再多,他也得先把蘇婉凝跟孩子接回來再說。
“哦,那這樣說朕又添了個孫女,真好真好啊。”
好不容易撇過了剛剛那沉重的話題,惠帝點了點頭道:“你剛剛回來,不如歇幾日再去,或是派人去接。”
司徒軒搖了搖頭,“父皇,這次如果不是有朋友相助,兒臣根本就回不來,而且當日兒臣墜崖,凝兒是不知道的,後來她知道了真相,受到了刺激這才導致早產,險些一屍兩命,兒臣欠她太多,當然要自己去接她回來。”
他恨不得現在就走,怎麼可能再歇兩日?
“也是。”
惠帝重重的歎了口氣,“難為她了,你去吧,有什麼事等回來再說。”
從禦書房出來,司徒軒並未回豫王府,而是去了玉蘭閣。
玉蘭閣裏空無一人,連院子裏的花都死了,寂寥得很,甚至門上都掛滿了蜘蛛網。
溫昭儀生前相熟的人不多。
若非有皇後操持著,隻怕連喪事都辦不好。
畢竟當初司徒軒還是戴罪之身。
“母妃,對不起,兒子回來晚了。”
走到溫昭儀平常住的屋子,仍舊滿是蜘蛛網,屋內值錢的物件一樣都沒落下,隻怕都被那些貪財的下人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