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來我的懷裏,我哄你入睡(2 / 3)

池故淵即便再累,都會陪小魚說說話,有時候說著說著直接睡著了。

從曼哈頓到紐約長島五十多公裏的距離,小魚知道他很累,她不太喜歡他睡著的樣子,他好像在夢裏也沒法放鬆,緊緊地皺著眉頭,她每次都會伸手將他的眉毛撫平。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會無意識地翻個身,抱著她,在她的懷裏繼續熟睡。

雖然住在別墅變得更安全了,可是煙火味卻更少了,之前她在公寓裏還能透過落地窗看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或者去遊泳時碰到形形色色的人,但現在,她的生活裏真真正正隻剩下了池故淵和倪姨兩個人。

池故淵要去芝加哥出差,臨走前,他親了親小魚的額頭:“乖,我跨年夜一定回來陪你過。”

跨年在後天,池故淵想跟小魚一起倒數,迎接新的一年。

小魚點點頭,戀戀不舍地送走池故淵。

池故淵登上去往芝加哥的飛機,在頭等艙落座時,一旁穿著貂皮大衣的女人放下遮住臉的雜誌,露出一張化著精致妝容的臉,莫妮卡笑著和他打招呼:“嗨!”

“你也要去芝加哥?”池故淵愣了一下。

莫妮卡點頭:“準確地說,是跟你一起去。我爸爸讓我跟在你身邊學習,這也是池叔叔的建議。”

池故淵皺眉:“我記得我上次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咱們這一趟是出差,又不是談情說愛,你慌什麼?”莫妮卡似有些生氣地噘起嘴。

跟小魚在一起之後,池故淵開始刻意與異性保持距離,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中,他在不希望有別的男人接近小魚的同時,自己也會做到潔身自好。

池故淵往另一邊挪了挪,拿出眼罩戴在眼睛上,開始補覺。

莫妮卡氣鼓鼓地瞪了他好幾眼,突然靈機一動,拿出手機和池故淵自拍了好幾張。

三個小時後,飛機抵達芝加哥,莫妮卡拉著行李箱跟在池故淵身後,跟著他一起上了車,又跟著他來到酒店。

池故淵辦理好入住手續,看向莫妮卡:“你住哪裏?”

“我出發得匆忙,還沒來得及訂酒店,要不跟你住一間?”莫妮卡嘻嘻笑道,“反正咱倆小時候經常睡一塊兒。”

池故淵不理會她,直接對前台接待說道:“給她訂個房間。”

“先生,我們現在隻有總統套房了。”接待抱歉地說道。

“那就給她訂總統套房,刷我的卡。”池故淵麵不改色。

莫妮卡幽怨地看著池故淵:“你真狠心。”

“我是個有女朋友的人,請你自重。”池故淵一本正經地說罷,拉著行李箱走開了。

池故淵剛坐到酒店房間的床上,就第一時間給小魚打了視頻電話。

電話那端,小魚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烤暖爐一邊看書,她不知道怎麼用視頻聊天,隨手按了一下接聽鍵。

小魚沒擺正手機,池故淵看到的是精致的壁燈。

“你把手機正對著臉。”池故淵說道。

“哦。”小魚拿起手機,直直地對著臉。即便是這樣的死亡角度,她的臉也一點瑕疵都沒有,很上鏡。

如果小魚進娛樂圈的話,光靠這張臉都能掙不少錢吧。

還好小魚沒有成為藝人,也還好她性子比較乖,不然池故淵一定會無時無刻不在吃醋。

“我現在到酒店了,後天早上九點的飛機,中午就能到紐約。”池故淵說道。

“嗯。”小魚點點頭。

池故淵跟小魚聊了會兒天,然後才戀戀不舍地掛斷電話,起身去洗漱。

第二天,池故淵和莫妮卡去芝加哥的公司開會。莫妮卡以前隻在生活裏接觸過池故淵,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池故淵工作時的模樣,他果然是個狡詐而精明的商人,在商場上不會給對方留有餘地,他善於開出讓人無法抗拒的條件,如同瞄準獵物的鱷魚,篤定對方一定在自己的射程內。

莫妮卡對池故淵的感情,在喜歡的基礎上又多了幾分崇拜。

“你工作時的樣子真是太帥了。”走出會議室,莫妮卡嘖嘖感歎,然後又說,“為了慶祝我們拿下這個大客戶,一起去吃頓好的吧。”

“不了,我不餓。”池故淵一口拒絕。他現在隻想快點回酒店跟小魚視頻聊天,告訴他自己今天的工作很順利。

隔天,池故淵和莫妮卡到達機場,快要登機的時候突然收到通知,由於暴雪,所有飛往紐約的航班將延誤,起飛時間待定。

兩人在機場從九點等到十一點,池故淵變得焦躁起來,不停地問機場工作人員,什麼時候才能起飛,得到的答案都是無法確定。

“反正肯定能回去的,你著急什麼?”莫妮卡不明白池故淵為何會如此焦慮。

池故淵坐立難安,他答應了小魚一定會陪她過跨年夜的,可是飛機遲遲不起飛,甚至可能麵臨航班取消。

他千思百慮,最終決定租輛車開回去。

“你瘋了!從芝加哥開車到紐約至少要十二個小時!”莫妮卡大叫起來。

十二個小時,他從十二點出發的話,抓緊點,能趕在零點到。

池故淵大步朝機場門口走去,打電話給租車公司。

“你為什麼一定要今天回去!”莫妮卡抓住池故淵的手。

“因為小魚在等我!”池故淵也覺得自己瘋了,但此刻他已經顧不上思考那麼多了,愛情讓他失去了理智,他隻想在零點前見到小魚。

好像如果見不到,小魚就會像美人魚一樣,在日出時化成泡沫。

從芝加哥到紐約全程走的是高速路,這一路上的風景很美,但池故淵無心欣賞,他穿過印第安納州、俄亥俄州、賓夕法尼亞州,從正午時分開到晚霞滿天,又從黃昏日落開到月明星稀。

他不眠不休地開了十二個小時,終於在11點59分開到了紐約長島,停在別墅樓下。

客廳裏,小魚等池故淵等到睡著了,她被一陣尖銳的刹車聲驚醒,抬眼望去,院子裏赫然停著輛車,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雪地裏。

小魚看清了他的樣子,從沙發上爬起來,去開門。

剛打開門就有個黑影猛地罩住了她,池故淵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小魚,新的一年,祝你快樂。”

零點的鍾聲正好響起,細碎的雪花飄飄揚揚地落著。

今年紐約的跨年夜,很美,也很溫暖。

他從未如此愛過一個人。

小魚去看他,才發現他滿臉倦容,她問道:“飛機延誤了那麼久嗎?”

池故淵傻笑:“是啊,差點兒就趕不上了。”

他像是耗盡了所有精力般,入門後便直直地在沙發上躺下了,全身酸痛,疲憊不堪,但他不肯閉上眼睛,一直看著小魚。

小魚不明白池故淵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覺得他有些奇怪,便問:“怎麼了?”

池故淵的嘴角瘋狂上揚,後知後覺自己的行為有多幼稚。在小魚麵前,他越來越像青春期裏固執喜歡一個人的大男孩,做一些可笑的事情,自我感動地去證明自己有多愛對方。

對,結果證明,他很愛對方。

“我隻是發現我原來比想象中還要愛你。”池故淵溫柔地說道。

跨年過後,紐約長島又下了場大雪,外麵天寒地凍,小魚幾乎不出門,隻在露台上遠遠地看著大海,白雪覆蓋了海邊的礁石,就像老人臉上雪白的鬢發。

門鈴的聲音突然響起,小魚以為是池故淵回來了,推開門一看,發現是祁朵朵。

祁朵朵遞過來一個紙袋子,裏麵裝著她親手做的一些糕點:“我挨家挨戶地敲門,終於找著你了。”

“找我?”小魚奇怪。

祁朵朵凍得直哆嗦,看了屋裏一眼:“能先讓我進去坐坐嗎?”

“哦。”小魚反應過來,連忙將祁朵朵迎進來,關上門。

“這裏的內部構造看起來和我住的那幢差不多。”祁朵朵打量著別墅。

小魚端來倪姨離開前為她熬的暖湯,給祁朵朵。

祁朵朵一邊喝著,身子漸漸暖了,她笑了笑:“謝謝你。”

“你找我有事嗎?”小魚在沙發上坐下。

“池先生不在家吧?”

小魚點頭:“他要晚上才回來。”

“那你一個人會無聊嗎?”

當然會,雖然別墅裏的娛樂設施很多,可是也會膩,池故淵不在的時候,沒人能陪她聊天,她跟倪姨也沒法交心。

“其實我也是一個人住。”祁朵朵眨眨眼睛,“我家那位是個大忙人,一個星期就來看我一次,有時候可能一個月,雖然有保姆,但基本不說話。”

那這麼說,池故淵還比費少好一些,每星期至少過來三次,周末基本都陪著小魚。

“不知道你有沒有這種感覺?我們都像被囚在別墅裏的寵物?”祁朵朵苦笑,一開始費少對她確實很好,金山銀山都給她搬來,還讓她住在大別墅裏。因為費少,祁朵朵耽誤了許多課程,最後還被學校下了多次警告,但她並不難過,滿心歡喜地以為自己找到了愛情,找到了跨越階層的捷徑,可是才幾個月過去,她好像就失去了吸引力,隻有她不斷哀求,費少才會抽空過來看她。

祁朵朵講述著自己的故事,小魚聽得脊背發涼,她似乎也在怕池故淵會對自己失去興趣,慢慢變得冷淡下來,愛情總是讓人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