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峰,玉清殿上,青雲門七脈首座具是坐在殿中,正中的道玄真人身著墨綠道袍,鶴骨仙風,正微皺著雙眉低頭思索,又略一沉吟,望向坐中的其他六人,隻見他們也盡是默不作聲,當下便道:“諸位師弟師妹卻是怎麼看田師弟所說之事?”
六人中,田不易正抱著懷中的嬰兒,水月大師則是一臉淡然,其餘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龍首峰的蒼鬆道人率先開口:“掌門師兄,以我之見,此事有兩大疑點,一來是這魔教滅掉我正道中虎跑觀這一脈目的何在,是蟄伏百年後的立威,或是另有他求?這二來則是,魔教有此大舉,為何事先卻無征兆,而眾弟子也沒有事先發現痕跡?所謂反常必有妖,此事還需多多計較才是。”
七人聞得此言盡是不語,其實任誰也能感受到此事大不平常,但是不論怎麼思考也理不出頭緒,總是魔教在百年前一戰中大傷元氣,但蟄伏至今,突然出現,卻隻去對付了一個不怎麼起眼的正道小派,這也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如此,我們過些天便先派一些門下弟子前去查看一番,弄清了魔教的目的之後再行打算。”道玄如此說道,其餘六脈首座想來想去沒別的辦法,也隻好如此。
“那麼接下來便是關於這孩子的事了。”道玄真人一手按著茶幾上一把暗藍色的寶劍,將目光轉向了田不易,“從天意道友的臨終之詞可以知曉,這孩子應該生是正道之人,雖也不知其父是誰,但觀此子目光純淨也絕非奸邪之徒所生,既然天意道友臨終托付田師弟照料,便由田師弟將他收為弟子,帶回去好好照料,諸位可有異議?”
道玄四下看了看眾師弟,見無人答話,便拿起那暗藍仙劍一並交給了田不易,叮囑他待到他日這嬰兒學藝有所成就,必要將此劍傳下。
既是諸事商議定了,幾人先後向田不易恭喜新收一徒,便各自禦起仙劍衝天而去,離開了通天峰。
道玄也向著田不易微微一下,便朝後山走去。
禦起赤炎仙劍,田不易也是向著大竹峰方向飛去,不多時便到了守靜堂,卻見一名柔美的婦人坐在堂上,正是自己的妻子蘇茹。此時已至午後,六名弟子早起來了,見田不易歸來,便私下聚在一起,捉摸著這一回又發生了些什麼事。
“這一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嬰兒又是……”看著田不易,蘇茹問道。
“這孩子,今後就是我們大竹峰的七弟子了。”田不易毫無表情地說道。但熟知丈夫性格的蘇茹卻從語氣間察覺到了一絲喜意,轉目看向田不易懷中的男嬰,卻見對方不哭不鬧,隻是一雙澄淨的眸子卻直直地看著自己,當下笑了笑,說道:“還真是一塊美玉。”
又盯著嬰兒看了一會,蘇茹突然發現嬰兒脖上係有一根細繩,翻出一看,卻是連著一枚玉戒,那戒指通體圓亮潤澤,看上去便不是凡物,但外圈卻銘刻上了三個鑲金文字,大是破壞了戒指古樸內斂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