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幽篁,”蘇茹柳眉微蹙,隨即展開,“難道這孩子的名字便叫李幽篁?幽篁是指深山中的竹林,那倒真是與我們大竹峰有緣了。”
田不易微微點了點頭,又將目光轉向那枚玉戒,看外形像極了傳聞中的九天神兵——乾坤青光玉戒,隻是卻被下了很厲害的禁製,雖然要將它破除對田不易而言,並非難事,但這玉戒又非大凶之物,想來下此禁製之人必是有所用意,當下倒也未多事。
又不多時,夕陽向西沉去,六弟子杜必書備好了晚炊,眾人入席就餐,一日便是如此過去了。
真叫是日日月月,朝朝暮暮。人生又有多少個年頭,待到哪日,看到物是人非,卻歎一聲,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卻說虎跑觀被滅,中土東南邊魔教妖人蠢蠢而動,以青雲門、天音寺、焚香穀為首的正道眾門派紛紛派弟子前去查看,但魔教的此次出世卻是如曇花一現,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滅掉了三兩個將近沒落的正道小派,便消失得毫無蹤跡,任憑正道弟子如何查看,也是沒能發現任何東西,弄得眾人莫名其妙。每門每派雖一時間都加強了警惕,但偏偏魔教這一隱又是近十年再沒動靜,原本懸著的心又在不知不覺間鬆了下來。
十年光陰,匆匆而過。
大竹峰上,李幽篁正躺在黑竹林裏沉沉睡著,十年裏,他已由一個嬰兒長成了少年。其間經曆,大竹峰上的眾人卻無不對他暗暗稱奇。
李幽篁這孩子似乎是生性好靜不好動,白天裏不是隨處找個地方躺下睡一覺,便是找些古怪書籍來看,說他聰慧吧,卻時不時露出一副呆樣,說他木訥吧,又不僅會有千奇百怪的想法,還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不過最最讓人吃驚的是,他的運氣實在是好到逆天。十年裏,從學會說話開始,凡是六師兄杜必書開了的賭局,李幽篁就沒輸過一次不說,但凡田不易責罵弟子,偏偏每回都被李幽篁逃過,而明明身子骨看上去不如何強健,卻還從未生過一次病,簡直就像是有神靈護佑著一般,每每讓眾師兄覺得命運不公,就是田不易與蘇茹生下的愛女,比李幽篁正好小上一歲的田靈兒也時有抱怨。
“七師弟,醒醒。”一隻寬厚的大手將李幽篁從睡夢中搖醒,睜眼一看卻見是自己的大師兄,宋大仁,當下連忙站了起來。
“師父說你已到了可以正式入門的年齡,要我把太極玄清道第一層的法訣教給你,稍後你再去拜見一下師父,便可自行修煉。”宋大仁一臉嚴肅地說著,當下便將第一層的法訣要點口述了一遍,李幽篁聽完便與宋大仁重述了一遍,宋大仁滿意地點了點頭,心裏卻暗讚這七師弟記性好。
隨後,李幽篁便跟著宋大仁去見了田不易,略微問答了幾句,便回到自己的房間,盤坐下準備修煉,但還未做什麼,卻見屋中金光閃爍,梵音四起,一個個金色文字憑空而生,又憑空而逝,登時使李幽篁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