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耀一聽這話,突然就泄了氣。
他小孩子氣的嘀咕著:“虧得我找太子傅討教了那麼久,結果還是贏不了你。皇兄,你說你文武全才,到底啥時候才能夠碰上對手啊?”
容耀的話音落下,容澈的腦海深處突然浮起了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
或許,在那個人回來之前,他容澈的確可以高枕無憂的穩坐太子之位。
可那個人就像是一記定時炸彈,時時刻刻潛伏在他身邊,隨時都會引爆。
他沒辦法熟視無睹。
容耀在這個時候也嗅到了容澈身上那一股驟然迸射的冷意,他心頭一跳,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他目光下意識的往窗外看去,冷不丁看到一輛馬車從梨香弄那邊緩緩駛了出來:“皇兄,快看。是兵部侍郎柳大人家的馬車,柳瀚義竟然就心甘情願這麼空手回來?”
聽到柳瀚義的名字,容澈周身的冷意突然收斂。
他垂眸,看著樓下徐徐駛過的馬車,眸色沉沉:“我聽說,玄衣花被鳳天瀾毀了?”
容耀點頭,“這件事整個鄴城都傳遍了,皇兄你沒聽說?”
“玄衣花或者,還沒被毀掉。”容澈眯了眯眸子。
“玄衣花沒被毀掉?皇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說柳瀚義在馬車裏麵麼,我們下去跟他打個招呼。”
說罷這話,容澈撩起衣擺站了起來。
身形一閃,他便縱身一躍,直接從二樓的閣樓處躍了下去。
“哎,皇兄,你等等我啊!”
容耀看到容澈遠去的背影,一下子就急眼了。
他攀著窗沿,正準備跟著跳下去,突然想起來自己不會武功,又猛地收了腳,“皇兄,你等等我,我不會武功啊!”
當容耀急急忙忙從茶樓裏跑出來的時候,恰巧聽到路過的百姓正在議論紛紛:
“那個鳳天瀾今個兒是變了性子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沒錯,以前怎麼沒發現她長得這麼好看?”
“不僅僅是好看,那腦袋瓜子也比以前聰明許多了。”
“就是,以前碰到這種事情,哪裏還有她占便宜的地方?”
“我聽說,剛才那個柳大公子非但沒把鳳天瀾帶走,好像還吃了癟呢!”
“真是奇了怪了……”
容耀故意放慢了腳步,將這些話全部納入耳中。
跨出茶樓大門的那一瞬,他目光幽幽的朝著梨香弄那邊看了過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鳳天瀾是麼,有意思!
“小姐,你是說侍郎府的柳大公子他……他真的得了花……”
相思皺著眉頭,就像是看到了什麼髒東西似得,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甚至於,連“花柳病”那三個字都不願意說了。
鳳天瀾從紅豆手中取了一些跌打油,熟練的替鬱叔按揉了起來。
聽到相思的話之後,她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不一定。”
“哈?”相思眼睛一下子就直了,“小姐,什麼叫不一定啊?”
鳳天瀾被相思這一聲嚇了一跳,她看了一眼鬱叔的胳膊,覺得差不多了,這才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