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性情的女子連寒莽女子也比不得了。也虧得她托生在帝王家,若非如此,這樣跋扈囂張的性情隻怕早已被人打死十次百次不止了。”上官雲藍總算是見識到這個近日名傳京師的雲公主了,臉皮果然不是普通的厚。
“你怎麼出來了?不是說你身上不好麼?”黛玉側首看向她,卻見她難得的嫣紅了臉頰,絞著衣襟,呐呐道:“這個,這個,也不算是身子不好。”手指纖纖輕撫著平坦的肚腹,黛玉欣喜的住了腳步,笑道:“這可是天大的喜事,有多長時間了?”
上官雲藍尚未答言,就見穆顏君從前麵迎了過來,輕輕握著上官雲藍的手臂帶在身邊,皺緊眉頭地道:“不是說不讓你出來的嗎?怎麼總是這樣不聽話讓人擔心?”
黛玉抬頭看著抱起清婉的水溶,款款移步走到他的身側,皺眉道:“溶瀛今日怎麼這樣早回來?”水溶涼涼的眼神掃了她一眼,黛玉皺了皺小鼻子,纖纖手腕已經被他拉進臂彎挽著,看著她懷中的清婉,道:“溶瀛若是要怪就怪你的寶貝女兒好了,到底是誰非要吵得鬧著要出來的?”
水溶涼悠悠的眼神含著微微笑容,“若非黛兒想要借機出來玩耍一番,清婉再怎麼吵鬧能把你拉出來嗎?”被看穿心思的黛玉卻是嘻嘻一笑,仰頭看著女兒瞪著自己的眼睛,含著絲頑皮地道:“清婉怎麼不高興了?”
水清婉不依的從水溶懷中撲到黛玉身上,攀著她的脖子,奶聲奶氣地道:“娘最壞了,什麼事情都推到清婉的身上。”
“難道不是清婉要吵著出來麼?既然是你吵著出來,娘親借你擋一下又如何?不然這樣好了,你小氣不肯借娘親擋著,那下次娘親帶哥哥出來,絕對不帶你出來。”半是威脅四歲的娃兒,水溶聽得啼笑皆非。
將清婉抱過交到紫鵑手中,大手握著她纖柔的小手,淡淡笑道:“出來玩夠了,也該回去了!”黛玉回握著他的手,仰頭問道:“昊澤呢?”
水溶回身睨了她一眼,涼涼地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娘親現在才想起來昊澤沒有出來,不是有點晚了麼?”黛玉皺了皺鼻子,聽到身後穆顏君和上官雲藍的悶笑聲,回頭道:“忠順王爺忠順王妃,難道沒有聽說過‘非禮勿聽,非禮勿視’麼?”
上官雲藍笑的幾乎要岔了氣,伏在穆顏君的胳膊上,咯咯笑道:“我隻聽說過‘得歡當作樂’,現在總算是有人能製得住姐姐了,當真是阿彌陀佛。”黛玉橫了她一眼,想要甩開水溶的手臂,水溶卻越發握的緊。攥著她的手臂圈在臂彎中,唇角含著溫柔的笑容。
“娘,娘!”滿臉笑容的水清婉,急匆匆的從外麵跑了進來,跑的快的收不住腳步,身後隨侍的丫鬟伸手都來不及。水清婉一下被門檻絆倒,重重的摔到了地上。黛玉手中的算盤登時落在地上,急急忙忙從桌案後轉出,紫鵑忙扶著黛玉小跑著過去。
“摔疼了嗎?可有跌傷?”黛玉心疼的將她拉起來抱在懷中,焦急的眼眸看著她摔得通紅的小手,水清婉吸了吸鼻子,仰頭看著黛玉焦急的容色,忙抑住哭意,嬌怯怯的攬著黛玉的脖頸,道:“娘放心,清婉沒事。”
看著女兒強忍著淚水的小臉兒,黛玉窩心一笑,懷中抱著她卻不能站起身來,幹脆屈膝跪坐在地上,問道:“清婉這麼急匆匆的跑來可是有什麼事情要找娘親麼?”臨近中秋,北靜王府內許許多多的事情都要她來操持,連看兩個孩子的空都沒有了。
水清婉聽黛玉問起,想起方才進來的事情,忙將手中捏的皺巴巴的紙張攤開在黛玉眼前,臉上有些驕傲的神色,皺著小鼻子,笑點著上麵勉強看清楚寫的什麼的字,好得意地道:“娘,你看,我會寫字了。這是哥哥教我的,娘瞧瞧寫的好不好?”
黛玉接過細細看時,唇角抿著抹笑容,稚嫩生疏的筆劃,歪歪扭扭的字跡,勉強能看出寫的是什麼字。努力的順著她寫的讀下去,卻含著幾絲訝異的問道:“這是哥哥教給你的?”水清婉點了點頭,道:“恩,哥哥在讀書不耐煩我在跟前鬧,就隨意寫了這首交給我。說我必須要寫完了才可以再跟他玩,可是我寫完了就想立刻來找娘親,誰耐煩去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