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噤若寒蟬半聲不吭,水恕含厲的龍目轉向早已抖得不能自已的柳月娥身上,冷冷地道:“此等刁婦竟敢攜帶不知來曆的賤種來混淆皇室血脈,構陷朝廷忠良。說,到底是何人指派你來?”那柳月娥早已嚇得抖著身子半個字也吐不出來,求助的目光看向葉夫人,水恕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斂了眉間的冷色,淡淡地道:“葉徐氏?可是她指使你這般做的?”柳月娥此時隻為保命,哪裏還顧得其他,水恕的話落入耳中,慌不迭的連連點頭。
徐氏聞聽此言跳起身來,指著那柳月娥道:“你這等刁婦當真是含血噴人。”說著回身跪下道:“還請聖上明查。前日本是臣女同北靜王太妃同去寺廟上香,歸途中見到落魄的母子兩個,因一時心中不忍便命人帶著想要帶回府中。誰知眼見這孩子像極了北靜王爺,所以急忙回稟了太妃,太妃才將他們母子兩人帶回去北靜王府,餘者事情臣妾概不知曉。”
黛玉清冷淺笑,清婉已經越到黛玉身側,嬌聲道:“葉表姑在北靜王府也不知道賴了多少時候,梅妝還真從未見過她有什麼好心的地方,對犯了小錯兒的仆婦丫鬟動則訓斥打罵,哪裏會這樣好心的對著猶如乞丐般的女子動了惻隱之心?”
黛玉輕拉著她的小手,低聲道:“在聖上麵前豈可這般無禮放肆?還不快些同聖上賠禮道歉?”水清婉抿了抿圓潤的唇角,矮矮的小身子走上前兩步學著方才黛玉所行的宮禮,到底身子小小的躬身不穩,若非水昊澤上前將她扶住早已摔倒在地上,奶聲奶氣地道:“是梅妝無禮放肆,還請聖上寬恕。”
水恕早已被她如此可愛的模樣逗得忍俊不禁,看向黛玉笑道:“平素常說‘童言無忌,卻是最真’,朕倒是覺得梅妝的話十分的妥帖。”
那葉夫人徐氏心中恨怒不已,顫巍巍的磕頭道:“臣女如此也是有原因的,隻因為那柳月娥的身上有著北靜王府的玉佩,所以才會輕信了如此刁婦的話。”
“你所說的那枚玉佩早在十年前就已經賞賜給了王府的護衛首領趙崢,這些葉夫人自然是不知曉。”北靜王太妃站起身來,淡淡笑著將袖中的折子雙手舉起,道:“這上麵是兩年前意圖刺殺臣妾的賊匪身上所搜出來指使之人的親筆書函,若是不錯的話,應是葉振宏葉大人親筆所書,聖上核對字跡便能明了!”
此話一出,滿殿皆驚,水恕更是詫異的挑高眉頭的看著北靜王太妃。那葉夫人徐氏死死的等著北靜王太妃雲淡風輕的麵容,黛玉亦是相同驚詫的看著她,北靜王太妃抬頭看了看黛玉,靜靜地道:“當日臣妾得知此事之時,原本是念著彼此兄妹間的情分方將此事壓下。沒想到她們兩年後故技重施,意圖利用臣妾對他們女兒葉芷蘭的信任,而將不明身份的柳月娥和這個孩子混入北靜王府之中,意圖利用此事將北王置於不忠不孝之地,還望聖上徹查!”
水恕接過內監戰兢兢遞上來的折子細細看過,登時摔在葉振宏的眼前,淡淡的問道:“葉大人,這封信可是你親手所書?”葉振宏麵如死灰的緊緊握著拳頭抵著地板,俯首磕頭在地,道:“這封書函卻係微臣所書。”
“你還真是供認不諱。”水恕冷冷笑道,揚聲吩咐門外的禦林軍,道:“除去葉振宏的朝冠朝服,將他押赴刑部大牢之內,著令刑部尚書趙德明嚴加審訊,務必將所有的事情弄得水落石出。”那刑部尚書趙德明急忙躬身答應。
水恕含著絲厲色的看著麵容鐵灰的葉夫人徐氏,淡淡地道:“身為婦人,舌燦蓮花顛倒是非。上不能輔佐夫君,下不能教養兒女,縱容其女為非作歹。當年毒害北靜王妃一事因著太妃麵上特意寬恕一麵,今日竟越發變本加厲心腸毒辣。著將葉徐氏的所有封號盡數削去,連同其女葉芷蘭充軍發配到西北寧古塔終其一生不得再踏入京城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