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9章(1 / 2)

黛玉淡淡笑著攏了攏袖間的纖手,道:“是雪亮還是被蒙了心,我想隻有你們自己清楚才是。”說著走到中道俯身叩拜,綿延的紅色地毯似是火紅的遊龍般鋪在道路正中央,淡淡地道:“臣妾莽撞,有件事情還請聖上裁定。”

水恕坐直身子饒有興味的看著黛玉,其餘眾人或是不解或是不安或是帶著幾分探究的看向黛玉,水恕坐在高位將眾人的目光看在眼底,揮手道:“準!”

上官雲藍扶著穆顏君的手走下席位,跪倒在黛玉身側,輕盈淺笑道:“聖上既然準奏,那就由臣妾為您表演變臉的絕技。”此話一出,席上惠妃的臉色已經大變,含著絲冷厲的目光轉向江唚雅和葉夫人徐氏,那兩人的臉上瞬間褪盡了血色,直直的望著跪在中央的黛玉和上官雲藍。

水恕的目光轉向惠妃帶著幾絲厭煩和冷意,那惠妃忙垂下眉眼,低眉順眼的靜靜坐著,水恕哼了聲,淡淡地道:“既然如此,忠順王妃和北靜王妃隻管開始,朕自有裁定。”上官雲藍笑眯眯的看著依偎在直冒冷汗的柳月娥身畔的俞澄,招了招手讓小太監將他帶了過來。

那柳月娥死死的抱著懷中的孩子,睜大了眼睛看著眯眼微笑的上官雲藍,黛玉麵容清冷的理著衣袖上的刺繡蘭草,靜靜地道:“聖上的旨意難道柳姑娘也敢違抗不成?”柳月娥的目光惶恐的看著垂首不語的葉夫人徐氏,早有小太監上前將哭鬧的俞澄抱到了上官雲藍的前麵。

上官雲藍躬身微微笑道:“聖上見諒,雲藍獻醜了!”說著從袖中掏出彩繪琉璃瓶,又吩咐小太監去打了盆清水過來,將那些涼涼的膏藥塗在手指上,緩緩揉搓著俞澄的眉心,一麵輕哄著他道:“你乖乖的,待會給你糖糖吃好不好?”到底俞澄不過是四歲的孩子而已,忙點了點頭。

柳月娥看著上官雲藍的動作嚇得登時跌坐在地上,求助哀求的目光看向葉夫人徐氏,北靜王太妃徐徐抬起眼眸,正與那徐氏驚慌的眼神相視,冷冷笑容宛如冰淩劃過徐氏的麵龐,徐氏禁不住輕顫的低頭緊緊攥著手中的繡帕!

殿內死寂般的沉靜猶如沒有波紋的湖麵,黛玉將浸濕的毛巾交與上官雲藍手中,上官雲藍擦拭著俞澄麵上的透明膏藥,直到擦拭幹淨方才冷笑著睨了那柳月娥一眼,轉身過來看著水恕,漫不經心地道:“聖上瞧瞧,這樣還像是北靜王爺麼?”

見到這孩子的麵容眾人臉色登時大變,滿殿嘩然的瞪著這個孩子。別說相似水溶,就是連癱坐在地上的柳月娥也半點不像,水恕不解的皺起眉頭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中間的曲折臣妾也無從得知,隻是這用藥之人居心叵測,竟妄圖以這等江湖微末計量來構陷北靜王爺與不忠不義之地。也是湊巧,這孩子麵上的易麵改正是當年先師雲遊時候所遺漏之物,臣妾手中恰巧有破解膏藥而已。若非如此,北靜王府當真是要被人陷害至何等不堪之地,還請聖上明查!”

“你今年到底幾歲?”水恕淡淡的看著那個懵然不知長的極其平凡的俞澄,俞澄偷偷抬眼看了看柳月娥,那柳月娥緊咬著唇瓣並未看向俞澄,俞澄人小沒有半分的主意,伸出五根手指頭,道:“俞澄今年五歲!”他的話說完,柳月娥癱坐在地上半點力氣再也說不出來,甚至嚇得連哭都哭不出來!

水恕聞聽登時龍顏大怒,霍的將桌案上的酒杯揮落地上,嚇得殿內眾人急忙呼啦啦跪了一地,水恕冷笑道:“北王府祖孫三代為天璧皇朝立下多少汗馬功勞,今日有人要構陷北府入不仁不義之地,混淆朕之視聽,此等十惡不赦之人,當真是千刀萬剮也不足以平息朕心之憤怒。”冷冷的目光掃向江唚雅和雲雀,冷笑道:“灃怡王妃方才和雲公主一唱一和倒是明白的緊,這中間的曲折想必你們也極為清楚,那朕倒是要聽聽你們兩個是如何說的。”

江唚雅和雲雀跪倒在台階下,臉上早已汗水涔涔,忙道:“臣妾原也是聽聞市井流言,其餘者再不知曉。”江唚雅的目光微微上抬,看著惠妃微微笑著半絲不動的麵容,不覺微怔了怔,旋即狠狠的目光瞪視著坐在那兒的側妃李氏,那李氏低斂著眉峰半絲不動。

“朕在問你們話,灃怡王妃倒是看向誰?還是有誰是你們的同謀?”水恕看向惠妃,惠妃急忙跪下道:“還請聖上明查,臣妾兒媳雖然不甚清明,可總不會做出此等構陷忠良之事。”水恕冷冷哼了哼,道:“你們如今倒是個個無辜的很,當時猶如親眼臨觀的模樣到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