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之前不才贏過......”她又開始抱怨了。

“可那是無道具賽啊,”拉爾夫繼續解釋道,“另外,當時的賽道以上坡路為主,對你而言優勢較大。可剛剛那種的話,不論是賽道,還是道具,雲妮洛普那豐富的經驗優勢更大。”

“可......就連你都把我趕超了。”月兒繼續反駁道,“而你的經驗都還沒我多。”

拉爾夫笑了,“我的車主題可是‘破壞’啊,而這方麵我恰恰就是行家,而撞毀賽道設施還往往能為我提供更多捷徑。”

月兒用她的蹄子刨起土地,“所以......根本原因就是種種條件都不利於我?”

“部分是如此,”他回答道,“但真正原因還是在於你忽略了比賽時至關重要的一件事:經驗。相信隻要多參加幾場道具賽,勝利遲早會奪回來的。”他說著撓起她的下巴,“還有啊,以後發射道具時務必小心點,你都被後坐力給震了足足三次呢。”

月兒隻是又朝他吐了吐舌頭,還發出呸呸的聲響。但很明顯,她振作了不少。

“那走吧,”他說道,“我們回去吧,雲妮洛普離不開自己的遊戲,估計也挺擔心你的。”

月兒點了點頭,便跟著拉爾夫一起回了《甜蜜衝刺》。

威利低頭打量著麵前的數據,又推開了一個空杯子,不管瀏覽多少遍,都沒法接受眼前的現實,或是讓他的思緒轉移開來。

夢魘之月絕不是一個“遊戲裏的反派角色”那麼簡單,盡管她的表現同他們比沒什麼差異,但她的本事遠不僅此。她並不是遊戲裏誕生的,甚至都不是互聯網裏誕生的。她肯定來自某個不知名的外界,因為某些原因誤入了數據世界。更要命的是,她的“魔法”本質也沒法完全用代碼來表達。

她絕不可能永遠保持嬌小可愛的形態。而她的成長方麵,感覺就像是某些萌係角色“進化”的老套路,而就他目前來判斷,這成長階段至少有三段。而目前處於“第一階段”的她,之後至少得麵臨“兩個階段”。他還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導致了這兩個階段,但他可以肯定,隨著每個階段的到來,她的能力將會得到極大的飛升,同時每到一個新階段,她還會迅速地意識到自己能做什麼。不過,謝天謝地,據他所知,扭空間扭曲,閃電攻擊和盾牌已經是她這個階段所能展示的全部本事了。

“所以,結果怎麼樣啊?爸爸?”零突然放下自己的杯子問道。

威利歎了口氣,“我要真是邪惡大反派,也不用我想麼多了,事情也會變容易得多了......”

零挑了挑眉,“你難道還不是?”

艾爾伯特笑著搖了搖頭,“嚴格來說還真不是,我所做的‘最糟糕的事’就是在混亂中保持中立,在我的遊戲裏,我隻想做出對世界最好的事來,被視為反派則是因為看法和其他人嚴重不合而已。”

“真的?”零難以置信地問道。

“不信看下漫畫原版,”艾爾伯特笑道,“我的目標是想讓機器人被視為同人類平等的存在,而不是僅僅被當作一次性工具。”

“這麼說......你的最終目標就是我所生存的雷普利(1)社會?”零那越來越燦爛的笑容將他自己的內心獨白表現得淋漓盡致。

威利隻是白眼一翻,“是,隻是結果真的諷刺。我為這個目標所動用的最終兵器——一種極其難纏的病毒——竟成為給我想要的社會帶來最大阻礙的麻煩。聽著是不是很有趣啊?孩子?”

零輕笑一聲,“那,你怎麼會說‘要真是邪惡大反派,那事情也變容易得多了’這句話?”

艾爾伯特又歎了口氣,酒保則在一旁默默給他續上杯子,“因為這樣的話,我就不必在乎自己會不會傷害到誰,就能為整個街機店的利益做下那些常人難以接受的決定,更不用每次暗地裏調查,而一想到那雙可愛的貓眼睛又內疚不已......”

零見狀,安撫般地摟著自己的父親,盡可能想分擔父親的煩惱。威利則緩緩把手擱在兒子的手上,“謝謝,有你......”

人機父子倆隨即又陷入沉默之中,“所以......”好一會兒零才又開口了,“我為什麼會有胸燈(2)啊?”

“別再說這個了,行不!”威利像是在斥責,然而,他是笑著罵出來的......

譯者附注:

(1)Reploid,原意指“具有人類思考模式的機器人”。

(2)據原遊戲的設定,零是“男性”機器人,但胸燈貌似是“女性性征”......關於這個網上說法也是不一:有的說博士犯糊塗了,有的說另有其他用途,更有甚者說是官方吃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