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小姐……是顧寒!
“十五分鍾。”
男人呼出一口濁氣,酒味溢滿著腔喉,他掐斷了電話,
江淮胡亂地撿起地上的衣物套在身上,洗手池冰涼的水在臉上拍打,卻怎麼也拍不醒腦子的渾噩。
顧寒在公司等著自己……
那昨晚她應該……
沒遭罪吧。
離開時,男人回首望了一眼安睡在床上,疲倦不堪的楚黎。
如果他能再一次掀開被子,就會發覺楚黎幹淨的奇怪,沒有半點瘋狂過後的痕跡。
可江淮沒有。
他的記憶隻停留在最後的一杯酒,再然後的事,就隻剩下模糊。
記不清了……
男人嘴角勾起的一絲無奈的笑意,邁步離開了房間。
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除了負責,他別無選擇。
盡管在路上沒想明白,昨晚應該是他十年來最為之向往的一夜,心裏為何毫無波瀾。
“江總。”
到公司了,秘書替江淮開門,
男人在電話裏交代的是十五分鍾,可顧寒還是又足足等多了半小時。
秘書識趣地退下後,辦公室就剩下彼此二人,男人下意識打量顧寒。
她的臉色比往日差多了!
江淮捏著方案的指節一緊,一目十行,卻愣是半個字都沒看進去。
自己怎麼能在睡了楚黎的情況下,還惦記著顧寒!
“江淮。”
“……”
“江淮?”
顧寒說的口幹舌燥,結果發現對麵的男人竟然在愣神。
這幾個小時的空等早就磨滅了她的耐心,此刻自然有點上火。
“抱歉。”
江淮從會議桌起身,徑直走去飲水間給自己倒了杯水。宿醉太遭罪了,今日還吃了一驚,腦子難免轉不過來。
他背對著,沒瞧見女人的嘴開了又閉,半個字沒吐出來。
江淮穿的……還是昨晚的衣服,平日素有潔癖的一人,竟然能忍受自己一身的酒味,
以及今日的缺勤。
顧寒心中了然。
恐怕昨晚,他根本沒回家,和楚黎到天亮,接到電話才匆匆趕來的吧!
“江總,我們改日再議吧。”
她在這辦公室如坐針氈,是半刻都待不住了,拿起設計稿就一溜煙地離開了。
門被重重砸上,似一計沉重的錘子敲打在江淮心門,如果不是意誌力強大,恐怕自己早已衝出去把顧寒給拽回來!
辦公室空無一人,男人頹廢地抱著自己的頭,埋在了那堆滿策劃書的桌上。
江淮回家,竟發現在自家門前有個女人在等著,楚黎正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腳旁顯然是她的行李箱。
她怎麼會在這?
聽見電梯關門的聲音,女人聞聲望了過來。
沒等他反映過來,楚黎已經走到跟前,如一隻溫順的家貓,
撒嬌道,
“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等你等到腿都麻了。”
這個女人很識趣,在他皺眉想推開之際,自己就鬆開了手。
男人的劍眉舒展開來,心中一歎,共度了一晚,總不能把她拒之門外。
江淮用指紋打開了門鎖,楚黎自然而然地走了進去,
泰然到她好似在江家生活了好幾年的女主人。
楚黎腳上穿的,正是五年前顧寒最喜歡的毛絨拖鞋。
男人視線微微一頓,心莫名悸動了一下,
不知是因為看到了楚黎纖細的腳踝,還是顧寒的舊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