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臉色沉到了極點。

嫡係一脈還沒敗落呢,她的孫子也隻是昏迷,還沒死呢,這群王八羔子就盯上家主之位了。

聽他們口氣,是準備強搶咯?

不過眼下局勢不好,她也不能跟他們硬碰硬。

默了片刻後,她試著道:“你們知道於然那丫頭背後有什麼靠山麼?”

眾人麵麵相覷。

最後,一個兩鬢花白的老者開口道:“她的靠山,不就是於家麼,我們未必怕了她,

但想讓她攀附時家,為時家生兒育女,沒門,我們不承認她生的兒子。”

“對,不承認,時家祖上那麼多人死在於家人手裏,這筆血債他於家世世代代都償還不了。”

“償還不了。”

老太太輕歎了一聲,幽幽道:“她的靠山,可不止於家,還有傅三爺跟蘇千辭。”

這兩個名字一出,在場所有人全都變了臉色。

不為別的,隻因有這兩個插足的地方,便是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而且他們動一動手腳,一個龐大的家族就會在頃刻之間灰飛煙滅。

若問這世上的強強組合,非這對夫妻莫屬。

他們各自強大,如今結合,實力更是蠻橫,誰又敢跟他們叫板?

遠的不說,就說前兩天落馬的高家吧,那可是巨無霸的存在,一夜之間就滿門傾覆了。

有人說這是傅三爺的手筆,因為放眼整個京都,也隻有那位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撼動高家的地位。

如果時家要是被他盯上,估計比高家好不到哪兒去。

畢竟兩家的實力相當,高家滅了,時家也無法幸免於難。

“老嫂子,這話可不能亂說啊,蘇千辭是時初的師父,按理說她該向著時家才對,怎麼會去做於家丫頭的靠山呢?”

“對啊對啊,你可別嚇唬我們,我們不傻。”

“聽說這兩天蘇千辭日夜守在醫療室裏,親自主刀搶救時初,我不相信她會幫著外人打壓自己的徒弟。”

老太太見眾人對蘇千辭一副敬畏到近乎恐懼的模樣,不禁冷笑。

“因為於然也是蘇千辭的徒弟,而且是她的大弟子。”

“什麼?”

在場的人齊齊驚呼,臉上滿是不敢置信之色。

老太太心裏舒坦了,又繼續補充道:“蘇千辭關心的是她兩個徒弟能否修成正果,其他的,都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也就是說咱們如果強行拆散兩人,就是跟蘇千辭為敵,如今三爺娶了蘇千辭,跟她橫,就是公開與三爺叫板,

那位爺的手段如何,想必你們通過高家的滿門傾覆就能看出八九,我言盡於此,你們看著辦吧,

哦,對了,蘇千辭看在時初的麵子上才不會動時家,可若時初的家主之位被搶,我估計那女人會第一時間對時家展開報複。”

眾人聽完這話後,齊齊打了個寒顫,隻覺頭頂有一把刀懸著似的,給人極大的壓迫感。

眾人你看看你,我看看我,誰也不敢帶頭表態。

他們渴望把握這個機會,將時初拉下馬,然後取而代之。

可他們又擔心蘇千辭跟傅三爺對他們展開報複,最後人財兩空。

不是他們高看蘇千辭那女人,而是她本就有翻雲覆雨的本事。

再加上傅三爺無下限的寵妻,說她在京都橫著走都不過分。

況且她還有另外一個愛慕者,祁三少。

想想吧,同時被傅三爺跟祁三少打擊報複,該是怎樣的暗無天日?

沉默良久後,那個年長的老者幽幽一歎,開口道:“家族能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全靠一個穩,

我們無心跟蘇千辭,傅三爺為敵,所以大家也別沉默了,出來表個態吧,接受於家那丫頭,總比破產強。”

在座的哪個不是人精,見有人帶頭,連忙跟著附和。

最不甘心的,要數那幾個最有希望爭奪家主之位的旁係子嗣了。

但不甘又如何?

他們還能憑一己之力跟傅三爺那種龐然大物抗衡不成?

老太太見無人再反對,緩緩站了起來,頷首道:“別的老婆子我不敢保證,但我發誓,時家在時初的領導下會越走越遠,越來越強大。”

“……”

得到族人一致的表態後,老太太又給於然打了個電話,告訴了她家族大會的探討結果。

“丫頭,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去做了,你能不能早點來京都啊?這時初昏迷的越久,醒來的概率就越低,我們都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