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側滿身華貴的婦人，眉眼上挑、盛氣淩人，想必就是傳說中的靜王妃錦如之了，她也正是子書濱的生母。
我恭敬地走到兩人麵前，欠了欠身子行禮。“兒媳司靈見過父王、母妃。”
“嗯。”
子書相宜從鼻子裏輕哼出了一個音，看起來對我並不滿意。
但錦如之卻沒有那麼顧我臉麵，隻見她本就高挑的眉眼越發往上挑高了一些，突出的顴骨下，是一張極薄的唇，張口就質於我。
“好你個丞相府嫡女！你告訴我現在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
“本以為你出身相府，多少也該懂些禮儀，可你瞧瞧現在這算什麼事？不成體統！當初王爺同我說這樁賜婚的時候，我就害怕會出這樣的事，果不其然，濱兒連多看你一眼都不願意，難不成你出嫁前相府就沒有告訴過你要如何伺候自己相公的嗎？”
錦如之一張薄唇上下翻飛，沒等我說一個字，便數落了我一大堆。
我抿了抿唇，垂下眉眼並沒說話。
我娘親早在幾年就在莊子上撒手人寰，回相府以後，除了司媛眾人都避著我，不怎麼搭理我。
要不是我母族如大將軍府的重新崛起，想必我那爹根本就不會管我死活，接我回來。
所以，自然也就不會有人教我去怎麼獲得男子的心，否則我也不至於浪費十年的時間。
這些事我當然不會說出來，我默默垂著頭聽錦如之教訓。
她往前兩步，伸手抬起了我的臉，瞥了一眼後便放下手，眼神極為嫌棄。
“王爺，你瞧瞧她，像個木頭樁子一樣。還有，你看她的臉，膚質粗糙、長相平庸，我就說濱兒怎麼會那樣做，現在算是徹底明白了。”
“王妃這麼多人看著呢。”子書相宜輕咳了兩聲才說道，目光掃過我以後，也不由發出了一聲輕歎。
“司靈啊，你好歹是世子嬪，後宅的事還需多向你母妃請教，懂了嗎？”
“是，父王。”我恭敬地應道。
子書相宜又轉身對錦如之說。“她初來乍到，生母走得早，你多上點心就是了。至於濱兒這邊，你回頭好好說說他，不管喜或不喜，這畢竟是賜婚，就算不顧王府和相府的臉麵，也是要顧忌陛下那邊的。”
“可濱兒……”
“我懂你的意思！把這裏處理清楚再說。大家都先散了吧，待會兒世子和世子嬪會去前廳給大家敬茶，今天這事就到此為止！”
子書相宜一聲令下，眾人都呼啦啦地散了去，獨留我和錦如之在此。
等人走完了，錦如之剛才還端著的幾分儀態瞬時扔了個幹淨，她圍著我走了兩圈，一邊打量我，一邊挖苦我道。
“我真是替濱兒叫屈，就你這姿色，真是委屈了我們世子。”
“是，母妃教訓的是。”
“司靈啊司靈，你若不是仗著母族強盛，你鑽破頭也不可能進我們家的大門！你和濱兒為什麼會被賜婚，你心裏比誰都清楚，要不是你有個好姨母，嗬嗬……”
剩下的話錦如之沒有說出來，我卻聽得懂她說的正是春日小宴皇後姨母幫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