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夜喝了酒?”
“昨夜是我大婚,雖然我夫君拋下我而去,但這合巹酒就算我一人也是要喝的。”
我邊說邊看了看手上的殷紅,嘴角自嘲更濃。“可惜喝錯了,這葡萄釀顏色不正。”
語畢,我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子書濱伸出手像是要來扶我,可伸到半空中的時候,他又縮了回去。
仿若我身上有什麼毒物一般。
“這幾名女子都是萬香樓的普通女子,你不要為難她們。等敬了茶,我會找人送她們回去。”
“世子能如此想最好。”
趴伏在地上,我笑容依舊,心口卻疼得厲害。
“今天你也不用想著回相府的事,按規矩,必須三日後才能回門,司媛那邊本世子自會差人去看。”
“你安排好就行。”我養了半天氣力,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對他欠了欠身。
“一個時辰後,前廳敬茶,還請世子莫要忘了。我這身衣裙這就回去換了,你無需擔憂。”
我咬牙,堅持著往外走去,卻聽到身後子書濱的聲音傳來。
“我才不擔心你,你詭計多端,莫說這吐血可能是裝的,就算是真的,也是你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是麼?
我勾了勾唇角,沒有回頭……
漱日閣外,東籬一見我就慌了神,她急忙衝上來將我扶住。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你,你吐血了……”
“別說話,帶我回去。”
我低聲吩咐道,腳下卻是一個踉蹌,直接倒在了東籬的肩上。
東籬和西子是我娘留給我的婢子,東籬雖說拳腳不如西子,但也是會一點粗使功夫的。
她將我猛地甩在背上,一溜煙回了風霜苑。
傷了心脈,我雖然渾身都沒有力氣,腦子卻是清楚的。
一進屋,我就吩咐東籬將我陪嫁箱子裏的一堆藥瓶拿了出來,我從其中一瓶白瓷玉瓶裏抖了兩粒丹藥吃了下去,心口疼痛才算是緩解了幾分。
東籬的表情都快哭了。
“小姐,從昨天嫁到這靜王府以後,你就一直在受傷。你收手吧,再這樣下去,早晚要死在世子手裏的。”
“傻瓜,哭什麼。他不知道我受了傷,他也不是故意要傷我的,這傷不重,我緩緩就好了。”
“可是小姐,你這麼做他什麼都不知道啊。你處處維護於他,他卻一次又一次的對你出手,要不,咱們離開這裏吧?我和西子陪你回莊子上!”
“東籬,我喜歡在他身邊。”
我擺了擺手,示意東籬不必再說。“你先出去,替我關好門,半個時辰以後來叫我即可。”
一個時辰後就要敬茶,我要是再不抓緊時間養養,恐怕連去前廳的力氣都沒有。
等東籬出去之後,我便合上了眼,腦海中卻是紛雜一片。
其實不止這次,這些年我為子書濱所做的,哪一件又會讓他知道呢?
他是皎皎君子,璀璨如珠,我不願意讓他沾染上半點不好的氣息。
正合眼養神,忽然,我感覺屋內多了一股不屬於這裏的味道。
淡淡的龍涎清香……
難道?
我唰地一下睜開眼,果然看見屋裏多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