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就站在我床前,眉眼如畫、長發似墨,一雙眸子深不見底。
他打量了我半晌,忽然就露出一個回風流雪的無害笑意。“世子嬪還真是多災多難,每次見你好像你都在受傷?”
“怎麼是你?”
我微蹙眉頭。
這裏可是靜王府,我所在的風霜苑之前也一直是子書濱住著,按說防守怎麼都不該鬆懈至此吧?
此人的功力難不成真如我猜測的一樣,已經高深到了來無影去無蹤的地步。
“看世子嬪的神色,貌似並不歡迎我?”
他走到我床邊坐了下來,也不管我什麼反應,伸手就將我的手腕拽在了手裏。
我剛想掙紮,卻發現他是在給我診脈。
難道此人也懂醫術?
我不動聲色地放棄了掙紮,靜靜看著他。
“此處是靜王府邸,我是世子嬪,於情於理都沒有理由歡迎一個不知根底的人吧?”
“世子嬪說的極是。”
他點點頭,隨即又說道。“按我看,你這是傷了心脈,所受之傷還不輕。怎麼,世子嬪難不成是心血來潮去找世子切磋了?真沒看出來你還身懷武力,如此好鬥。”
我唇角一勾,裝瘋賣傻地笑道。“閨房之樂罷了,不值一提。”
“我就是好奇,怎麼我這麼一個大活人來了你房中,你竟然連喊都不帶喊一嗓子的?”
說著,他將我的手腕放回了被褥中,笑盈盈地問道。
“因為我還不想死。”
我朝著他撇了撇嘴,如此一個功力高深的人,可以在靜王府來去自由,可想而知他根本就不會給我機會呼救。
而且我現在身受重傷,就算想要用毒,恐怕對此人也不一定有用。
毒之一道,勝在防不勝防。
大張旗鼓的用毒去和一個功力深厚的人正麵對抗,那都是哄人玩的。
“請問閣下到底來這裏幹嗎?”
“還東西的。”他嗬嗬笑著,從袖裏摸出了一枚翠玉簪子,正是我昨夜戴在頭上的發飾。
“昨夜你走得急,將這東西掉在了我這裏,所以今天我特意送了來還你。對了,剛才我察覺到你已經服過了藥,不知這藥從何而來?竟不像是這靜王府裏有的起的東西。”
“靜王府百年基業,一枚藥丸怎麼可能會沒有?我家世子心疼我,親自喂我服下的。”
“是麼?”
他笑眯眯地看著我,隨手將那枚翠玉梅花簪插在了我的發間,然後才起身笑道。“看見你和世子如此恩愛,我也就放心了。你好生養著,等我得了空,自然回再來看你。”
“你究竟是誰?”
就在他要走的時候,我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
從昨晚到現在,我看他都覺得十分眼熟,而他對我好像也沒有什麼生疏感,就好似我們相處了許久一般。
他腳步一頓,回首看著我。
雖然在笑,但眸子中卻飛快閃過了一抹沉痛,轉眼即逝,快的我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
“既然世子嬪不記得了,將來你會知道的。”
“我以前認識你?”
我努力想了想,十分肯定自己並沒有見過眼前的這個人。
“認識,也不認識,以後你就知道了。”
他扭頭往外走去。“昨夜推你下樓的是名男子,左眉骨有疤,長一指,你自己多留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