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他竟然真的看見了?
等他走了許久之後,我才想起來,自己竟然忘了問他是不是對東籬用了惑心之術。
不過這個人真的很奇怪,在我記憶中從來都沒有他的存在,我昨晚是第一次見他,可他對我好像很熟的樣子。
昨晚他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望月樓下麵?難道是事先知道有人要害我?所以才等在那裏。
我思來想去,怎麼都想不出自己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
我回王城不過月餘,除了去過一次春日小宴外,平時都窩在相府裏,難不成要害我的人就出自相府?
我蹙眉,如果凶手真是相府裏的,那便不好斷定是誰出的手。
畢竟相府中連上我娘,我爹可是娶了四房夫人,誰心裏還能沒點鬼心思?
可要真論起來,相府裏最應該視我為眼中釘的,恐怕也隻有大姨娘周昕了吧?
我娘嫁給我爹以後,就生了我和司媛兩姐妹,我倆是相府裏嫡係一脈的長女和次女,地位不可動搖。
而大姨娘膝下則有一子一女,司媛自小就是由她帶大,對她言聽計從。
隻要除掉我,那麼她被扶正一事就沒人阻擾,她這一房自然而然就成了嫡係,她的兒女也就成了嫡長子和嫡女。
想到這裏,我嘴角不由勾出一抹笑意。
大姨娘還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
隻是千萬別讓我查到蛛絲馬跡,否則這也隻是她的黃粱一夢而已。
我又休息了一炷香的時間,還沒起身便聽到東籬的聲音傳了進來。
“世子,我家真的小姐受了傷,現在不方便見你啊……”
“滾開!”
子書濱的聲音響起,我嘴角笑意更深。
看來,是到了要去敬茶的時間,真沒想到他竟會親自過來找我。
我正想著,子書濱已經進了屋,東籬緊追在他身後,我朝東籬揮了揮手示意她出去,我自己能處理。
看我病懨懨地歪在床上,子書濱眉頭微蹙,朝我走來,目光中卻滿是狐疑。
看來,他還是不相信我受了傷。
我苦笑道。“世子自己出手輕重與否,心裏就沒點數?”
子書濱眉頭皺的更深,他站在我床前,猶豫了半晌才坐了下來。
“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此事我並不怪他,當時那個情形其實也是我自己魔障了。
聞言,子書濱眉頭還是沒有舒展,他上下打量了我幾眼,又猶豫了一番才問道。
“不如我去和父王他們說,你受了傷,不能去敬茶。”
“我能去。”
撐著身子,我強行坐了起來。
這是我嫁進靜王府的第二天,如果不給公婆還有諸多姨娘敬茶的話,從禮儀上來說,就是沒有得到眾人的認可。
我喜歡子書濱那麼久,又耗盡了百般心思嫁給他,我希望自己能成為堂堂正正可以站在他身旁的那個人。
見我堅持,子書濱沒再勸,但聲音卻沒了之前的劍拔弩張。
“那幾名女子我已經差人送走了,相府也已經傳了話過來,司媛沒事。”
“我就說妹妹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我長長籲出一口氣,並沒將西子送藥的事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