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一動不動,淺淺抬了抬眼皮:“傅司淮,我不是你的私人物品。”

喊她過來就過來,喊她出去就出去。

把她當什麼了?

傅司淮見她執拗倔強的樣子,心緒難平。

他一把拉住南溪的手,往外走。

“傅司淮,放開我!”南溪的手腕被他捏得疼,狠狠掙紮。

傅司淮卻像鐵了心一樣,怎麼都不鬆手。

南溪見掙紮不脫,臉一皺,小嘴一張,一口咬在了他的臂膀上。

傅司淮停下了腳步,表情不變,那雙深褐色的眼睛沉沉的落在她身上。

南溪紅彤彤的眼睛死死瞪著他:“傅司淮,你到底想幹什麼?”

以前他說東她不敢往西,現在,他連最基本的人身自由都要操控了嗎?

他讓她給許笙笙道歉,她提著水果來了。

現在他拉著她就往外走,到底有沒有想過她的感受。

她的心是肉做的。

紮久了,也會疼啊……

傅司淮見她紅了眼,手鬆了鬆,瞅了一眼自己被咬得幾乎快出血的手。

她這一口,勁兒真大。

傅司淮關上了門,兩人徹底隔絕了病房內的許笙笙。

看著傅司淮拉著南溪離開,許笙笙咬緊了牙關。

這下再看傅司淮關了門,知道他和南溪的話,恐怕不想讓她聽到。

但她還是沒忍住,悄悄朝門那邊移了幾步。

“你懷孕了。”

不是疑問,是篤定。

傅司淮的話讓南溪渾身一震。

“你想打掉?”傅司淮見她這樣,就知道賀宇墨說得不是假話。

南溪懷孕了,但她不想要。

南溪嘴唇翕動,苦笑道:“意外懷了,避孕藥都沒阻止他。”

“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傅司淮拿出煙盒,眯著眼挑出了一根,“這就是你想讓我娶你的原因?”

南溪不說話。

沉默已經代表了一切。

“你應該知道,有了孩子我也不會結婚。”傅司淮盯著她,語氣有些冷,“你打算怎麼處理?”

怎麼處理……

南溪心口一疼。

她知道自己在傅司淮的心中什麼也不是。

哪怕懷了孩子,她也隻是傅司淮的玩玩的對象。

“不用特意處理了。”南溪聲音有些哽,“他知道自己不該來,已經自己把自己處理了。”

傅司淮點煙的手一頓,眼皮掀起:“什麼意思?”

“生化了。”南溪垂下眼,言簡意賅,“孩子沒了。”

傅司淮雙唇抿成了一條線。

他夾著煙的手頓時僵直。

“什麼時候的事……”

傅司淮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飄。

一天之內,他被迫坐了好幾次過山車。

更讓他難受的是,南溪輕描淡寫的樣子,像在說別人的故事,別人的孩子。

“疼不疼?”傅司淮問。

“什麼?”

“我問你他生化的時候,你疼不疼。”傅司淮好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南溪閉上眼,心口悶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不疼。”

再疼,也沒有那個小生命疼。

“沒保住……是因為吃了避孕藥?”傅司淮的聲音越來越低,褐色的眸子濃得像化不開的黑夜。

他的聲音像一把鉤子,直接勾起了南溪痛苦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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