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元妶飛身踏上海棠樹的花枝,借力飛身朝牆外躍去。
秦溫瑜又急又氣,也不敢讓手下們動手,聲音都變了腔的怒吼。
“那人現在怎麼樣了?!”
元妶已落到牆外,唇角微勾,心頭也有些苦澀。
沒想到十幾年沒見了,秦溫瑜還記得她當年損他的話,明知元氏一門慘死,他還在追問她的事情。
心頭像是突然疏朗了許多,元妶笑道:“秦溫瑜,你既成了南邶太子,打算何時兌現當初的諾言?”
院牆中,秦溫瑜臉色一肅,不可置信的盯著那堵牆。
他想飛過去確定,又覺得太過離奇,也怕嚇到那人連話都問不了。
“什麼,什麼諾言。”
“那年我看上翠竹林的白孔雀,你沒幫我捉到,你忘了?”元妶輕笑:“你說你們南邶蠱疆的白孔雀特別多,等你成了太子,就全抓來拔禿了,給我做一件羽衣來著。”
元妶看向高高的牆頭,日頭已經落了下去。
“看樣子你是忘了,別對我的人出手。”
“我,我沒忘!”秦溫瑜心髒停跳了幾拍,全身的血都朝他大腦中湧來。
怎麼可能,那少女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
那人,那人如果活著,現在怎麼也要與他差不多大才是。
“你過來,我們好好談談,我保證不動手!”秦溫瑜又道。
可牆那頭卻是了無聲息的。
他心頭一緊,一股恐慌感湧了上來。
匆忙飛身過牆,牆外早沒了人影!
秦溫瑜僵站在牆頭,她又消失了,像十五年前一樣。
會是她嗎?
還是別人的詭計?
可除了元妶,沒有人知道他們當年的約定,那時他是質子,她是定國女將軍,旁人眼中的女修羅。
什麼太子,什麼羽衣,都像是笑話。
即便是說與別人聽,別人也沒會信吧。
秦溫瑜心頭隱隱有些確定,可他找不到那人了。
十五年前,她以一種最慘烈的方式消失在了他的世界裏。
讓他追悔到如今,如果不是當年他的幫助,元妶根本不會死。
可他也沒想讓她死的,讓她死還不如他自己去死!
秦溫瑜站了良久,飛身從牆上躍下,落到院中。
胡姒傻眼,心知東家似乎是暴露了什麼,看秦溫瑜的樣子,似乎也不會對她動手。
她恭敬的行禮:“殿下。”
胡姒完全沒了之前的媚態,麵色清冷了幾分。
秦溫瑜睨了她一眼,也沒了之前的小意溫柔:“你這個東家,都是什麼時候過來。”
“這,東家來無影去無蹤的,從來沒有固定時間。”胡姒回道。
也的確如此,就算風月樓收攏到什麼重要的消息,也都是要送到脂凝坊,再由脂凝坊的掌櫃轉交的。
胡姒隱下脂凝坊沒提。
秦溫瑜看出胡姒有話沒說,也沒再多問。
他有的辦法讓人開口,但如果真的是她,還是不要惹她生氣了。
秦溫瑜想了想:“今晚我宿在你這裏。”
“是。”
秦溫瑜又道:“你,到別院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