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英馳臉色嚴肅,手中的弓揚了起來。
他眯著眸子,箭尖對準了正在撤退的女人。
良久,沒有動靜。
“你在想什麼?”一聲溫雅的聲音在陸英馳身邊響起。
他的手一晃,險些將那箭射出去。
陸英馳轉身,太子殿下不知何時已經到了他身後。
秦溫瑜站在城牆之上,看著遠處正退走的身影,嘴角微勾。
他整個人帶著一股矜貴的氣質,垂頭睨了陸英馳一眼。
“為什麼猶豫了?”
“殿下恕罪!”陸英馳咬著牙,單膝跪在地上抱拳。
太子殿下這是發現他剛才有想抗旨的意思了。
秦溫瑜看著遠處的身影退走了,才轉身,手輕拍了拍陸英馳的肩甲。
“她如果有事,我要你的命,記住了嗎?”
“屬下,謹記!”陸英馳緊攥著手。
待到秦溫瑜離開,他才起身,皺著眉看著那人離開的方向。
“太子殿下對將軍太苛刻了,將軍可是立下過不少功勞的,怎麼為了一個北盛的人——”
“閉嘴!”
陸英馳怒斥了說話的軍師,目光陰鷙道:“太子殿下也是你能說的?”
如果沒有那個太子殿下,他早不知死在哪了。
“清除安武城內的北盛士兵,按原部署駐防!”
陸英馳說完,就下了城頭。
安武城兵敗,長孫少將軍抵抗至最後一刻身死。
元妶和趙闊一路將人帶回了渡安城。
“城主,你馬上集結人撤離!”
城主召集府兵時,元妶和趙闊寫下了密信,將長孫子規抵抗的事都說了。
寫完了,元妶拿著信苦笑。
“陛下看到這封信,也該明白了,什麼通敵叛國,現在長孫家已經沒了。”
老將軍沒了,長孫子規在最後一刻還不知這個消息,托她照顧才老將軍。
元妶坐在桌前捂了臉,淚從指縫中汨汨而下。
“妶兒,我們該啟程了。”
兩人起身,元妶將自己寫的實情和趙闊寫的一封信裝到同一個人信封中,交給了渡安城主,托他往後撤後交給元月齋,讓元月齋交給京城趙府。
渡安城主疑惑:“將軍和公主不跟我們一起後撤嗎?”
“不了,我們要去趟陽公州。”
陽公州在秦浦州西側,與秦浦州不同的是,陽公州那裏駐紮著幾萬大軍。
元妶和趙闊商議過了,如今永青州被南邶攻下,秦浦州也是朝不保夕。
隻有陽公州那邊的軍隊是最近的援軍了。
兩人一路往陽公州趕,差不多到時,元月齋的信也該送回京了。
趙闊在信中請纓平定南邶戰事,搶回永青州。
陛下見了信後,如果下旨,時間上應該是差不多的。
兩人一路朝北陽城奔襲,風餐露宿了三天, 才到了陽公州的主城煙定城。
陽公州如今還未被戰火蔓延,兩人立刻去見了陽公州的州官邰清隨。
與邰清隨談了一下午,邰清隨依舊是不見聖旨虎符不願出兵。
趙闊和地妶隻得在煙定城中暫住著,兩人剛落了腳,就在茶館聽說了渡安城被南邶攻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