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全新開始(1 / 3)

�ݺ%��經一事,長一智,溫暖後來終於在淚水中明白,金無足赤,人無完人,生活亦是如此,苦澀與甜美的交織,方才奏響了生命的樂章!任何一段感情,在開始之前,大家都想要這天長地久,可是,往往過去幾年之後,往往那些所謂的深情便敗給了時間,敗給了殘酷的現實。

“小姐,你準備做什麼?”打扮的青春靚麗的發廊小妹幫溫暖小心翼翼地圍好布,很熟稔的擼了下她那柔順烏黑亮麗的長發,讚歎道:“好漂亮的頭發。”

“幫我剪了吧!”溫暖隻是很簡短的說了五個字,從鏡子裏抬臉,看著發廊小妹滿臉的驚詫,又很耐心的補了一句:“請幫我全部剪掉!”

“小姐,這麼漂亮的頭發,你確定要剪了?”那發廊小妹看上去不過20多歲的樣子,情緒毫不遮掩的掛在她那青澀的俏臉上,“多可惜啊。”

“可惜麼?不覺得。”溫暖淒婉的勾著嘴角苦笑了下,“剪了吧。”

“小姐,你這頭發一定留了很久了吧?”那發廊小妹有些不舍得撫著溫暖的頭發,手裏抓著剪刀,卻遲遲的下不去手。

“恩,幾年了。”溫暖淡淡地回了句,這頭發在她跟謝天結婚那一年開始留的,到現在整整七年了。

25歲那年,在一片豔羨的目光下,溫暖嫁給了高大帥氣事業有成的謝天。其實,那時候的溫暖,真的一點也不想結婚的。她的人生像瓊瑤小說裏的女孩子一樣令人羨慕,學生時代漂亮功課好,老師和同學都喜歡她;大學畢業,順利進入電視台工作,不僅工作能力強,又懂得察言觀色,笑臉待人,人緣很好,就連嫉妒她的同事也很難挑出她的毛病。正當她想要在事業上更進一步飛躍時,溫媽媽卻拉著她去醫院體檢,做了一次全麵的婦科檢查。

也是因為這一次的體檢,讓溫暖知道,原來溫媽媽患有多囊卵巢綜合征。這病症,會遺傳,溫暖很不幸的被遺傳了,如果不趕著年輕的時候結婚生孩子,以後年紀越大,不孕不育的幾率越高。

在溫媽媽的鞭策下,三姑六婆的熱情鼓動中,在溫暖被迫一次一次的參加相親盛宴中,終於,她遇到了謝天。

年輕,帥氣,事業有成,是貼在謝天身上的標簽。但溫暖對他並不是所謂一見鍾情,再見傾心。感情的事,尤其感覺,並不是,對號入座,就能摩擦出火花的。隻是,在眾多極品相親盛宴的摧殘下,溫暖第一眼看到謝天,就覺得,他或許是適合結婚的,婚後,她得趁著年輕,趕緊要個寶寶。

溫家對謝天是相當滿意的,謝家對溫暖也是非常喜歡。於是在雙方家長樂見其成的推波助瀾下,謝天跟溫暖順風順水的交往了段時間,就領證結婚了。

婚後,為了全力以赴的要寶寶,溫暖辭掉了工作,做起了全職家庭主婦。靜心準備下,運氣不錯,孕期如約而來,她為謝天生下一個兒子,樂樂。就這樣,溫暖踏實、安心的過著平平淡淡的小日子,哪怕與挑剔的公婆同住,時常會受一些小委屈,但樂觀的溫暖總是能妥善處理,並且以吃虧是福的心態開解自己,盡可能的把自己的家庭經營得溫馨甜蜜。

可惜,好景不長。自從5歲的兒子樂樂被查出來患有兒童精神障礙這病症後,這個家庭,似乎就被埋下了一顆炸雷。公婆把孩子的病推諉於溫暖,對溫暖橫挑鼻子豎挑眼,還時常在謝天麵前抱怨溫暖的種種不是。更過分的是,他們思想觀念封建,覺得是溫暖寵壞了樂樂,所以,不時會對樂樂用粗暴的方式,責罵,嗬斥。這讓溫暖心裏非常的不舒服,但礙於是公婆,她也不好責備什麼,隻能偷偷地跟謝天委屈的哭訴,委婉的讓他勸說下公婆。可謝天在教育孩子的觀點上,跟父母態度是一致的,甚至還認為孩子不打不成器,就得要以暴製暴,才能馴服。

幾次三番下來,溫暖不免跟謝天為了孩子的教育問題爭執,漸漸爭執演變成吵架。最後,兩個人分歧越來越大。而謝天,漸漸以加班、工作忙為由,回家時間越來越少,溫暖始終覺得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合,她和謝天之間的感情,並沒有什麼問題。有時候,分開冷靜倒是好事。而她,則有更多的時間,能夠全心的照顧樂樂。希望兒子的病,能夠早一些的好起來。

可是,當結果是那麼赤裸裸的擺在她眼前的時候,溫暖的世界,頓時崩塌了……

回憶很冷,因為現實的殘忍!

溫暖深深地歎了口氣,轉過臉看了一眼還在發呆的小妹,“怎麼還不動手?”

“小姐,我覺得你還是再想想吧。”那小姑娘看著溫暖,“好不容易留這麼長剪了好可惜的。”

溫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那一頭烏黑的長發,心裏竟然也開始不忍起來,她的感情沒了,婚姻走到盡頭,連自己那一頭長發也得要舍去嗎?“算了,你幫我做個護理吧。”最終,她還是沒有堅持,淡淡的對著發廊小妹吩咐。

“好嘞。”那發廊小妹歡喜地應了聲,忙麻利的給溫暖做上了護理,“大概二十分就好,您先坐著看會電視。”安排好了溫暖,又到一旁忙和別的去。

溫暖很安靜的坐著,她的腦海裏卻好像是放電影一樣的將她七年之癢失敗的婚事曆曆在目的重新播放了一遍。

溫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她跟謝天之間,突然就變成這樣?

當初的那些相愛,當初的那些誓言,當初的甜蜜依舊猶如發生在昨天一樣,可是事實上,他們兩個卻在離婚協議簽字的那一刻起,就變成了曾經最熟悉的陌生人。

半個月前,下著綿綿細雨的陰雨天,溫暖開車出來接兒子的途中,收到一條來自謝天的手機短信。她打開這條彩信的時候,心髒頓時好像被一雙無形的黑手給生生的揪住,頓時撕裂一般的疼痛,渾身冰涼。

照片上,一男一女,用最親密的姿態摟抱在一起,做著某項原始的運動。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照片的男主是溫暖的老公謝天,而那個女主,當然不是溫暖。直到後來,溫暖順著短信,去酒店抓奸在床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照片裏的女人叫梁桐,謝天公司新招的前台接待,進公司7個月,就跟謝天好了六個月。

六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了。如果,梁桐沒有沉不住氣,給溫暖發來這樣的信息,並且引導她去酒店抓奸的話,恐怕,謝天跟她再好上個幾年,溫暖都不會覺察的。

溫暖跟謝天結婚七年,對他是毫無保留的信任,就算是親眼看到,抓奸在床,她還是那麼天真的希望聽到謝天的解釋,抱著善良的心態,想去原諒他這個迷途了、出軌了的丈夫。畢竟,他是她孩子的父親。可是,沒有想到,謝天卻理直氣壯的承認了外遇,並且大言不慚的說,溫暖一點都比不上梁桐,他現在最煩的就是見到溫暖,如果可以,他真的一點也不想回家,不想看到她。

溫暖當時的心,涼的就好像是大冬天,被迫喝下了帶冰的水,將她渾身流淌的血液都冰冷的凍結了起來。她在眼淚中,目送著謝天摟抱著梁桐,漸漸遠去,漸漸模糊。喉嚨像灌了鉛似的,哽咽著,喘不過氣來。

溫暖哭著回家,卻又看到公公婆婆又在嗬斥樂樂,不由得護子心切的跟婆婆頂嘴,吵了幾句,不曾想到,追著她回家的謝天竟然理直氣壯的打了溫暖一巴掌,送了她一個滾字。

這一巴掌,打斷了溫暖對婚姻的所有美好期翼,也讓她決定不再對謝天隱忍及退讓,於是她狠下決心,離婚!今天簽完字,她便來理發店,想把這頭“煩惱絲”給剪去了,然後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不過現在她覺得就算不剪也無所謂,要重新生活,靠的是自己內心的毅力,而不是就那麼剪個頭發就可以。

“暖暖,你在哪裏?”童小惜打電話來的時候,溫暖正好做完護理,簡單收拾了下自己,付完錢就朝著童小惜約的地方匆匆趕去。童小惜是溫暖聯係算頻繁的閨蜜,她離婚了,自然是需要找閨蜜好好的聊聊心事。

斑馬線上綠燈轉黃的時候,溫暖提著步子快速的奔了過去,嶽昊天耐著性子,看著前麵的紅燈轉綠,剛一腳油門準備踩下去,卻看到一個快速跌撞著奔來的身影,忙一腳緊急刹車,硬生生地在即將撞到溫暖的瞬間,把車停了下來,溫暖頓時被嚇到了,驚恐地望著嶽昊天的車,她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她隻要微微弓一下膝蓋,就碰著這車了。如果,這車沒有及時刹住,或者,差那麼一點點,溫暖可能就被撞飛了。

原來,生死,真的隻是一線。

嶽昊天擰著英俊的眉,搖下車窗,冷冷掃了一眼溫暖,問:“你沒事吧?”

溫暖受驚過度,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茫然的睜著眼,無神的看著嶽昊天的前擋風玻璃。很顯然是受驚過度。

嶽昊天無奈,用力摁了一下喇叭,再問:“你沒事吧?”突然想起這裏禁止鳴喇叭,又暗罵了聲:“shit!”然後,拉開車門,抬腳跨了出來,快步走到溫暖麵前,搖晃了下她:“你沒事吧?”

“我沒事。”溫暖終於回神,將視線看上嶽昊天。

“你沒事?紅燈時橫衝直撞?”嶽昊天語氣高了幾個分貝:“小姐,拜托,你想死,也別害人!”

“對不起。”溫暖心虛的低頭,她剛才確實莽撞了。

嶽昊天冷冷地掃了她一眼,語氣嘲諷道:“還知道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溫暖神色恍惚,沒有心思為自己辯解什麼,隻能不斷的重複道歉。

嶽昊天神色疑惑地掃了她一眼,吞咽下不滿,揮揮手道:“既然沒事,那你走吧!”杵在這馬路中央,太礙事了。

溫暖歉意的看了一眼嶽昊天,快步退到了路旁,她雙手緊緊環住自己,茫然的抬眼看了下四周,頓時,心中生出一種無去無從的落魄感來。

嶽昊天上車後,後麵的車,顧不得不準按喇叭,早不耐煩的按著喇叭催促起來,嶽昊天穩了穩心神,看著紅燈轉綠,一腳油門轟上去,車就疾馳了出去,隻是從後視鏡裏,隱約的看著這個神色倉皇的女人,漸漸模糊的消失。

“你怎麼剪頭發了?”溫暖看到其耳短發的童小惜有些意外,她以前是一頭長卷發,蘿著發錮,特別的有女人味,特別的嫵媚,現在看上去卻幹練了不少。

“是啊,你不覺得現在的樣子很知性,幹練嗎?”童小惜淺淺的一笑:“很有女強人的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