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心裏一激靈,臉一側,下意識地回避了。
萬元胡看了看落空的手,眼裏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恢複了笑容,“溫暖,你今天也喝不少,沒事吧?”
“還好。”溫暖點點頭。
“我們去和主人打個招呼,這就走吧。”萬元胡說著,拉過溫暖的手,“手怎麼這麼涼啊?”
手掌心裏傳來陌生的溫度,讓溫暖忍不住條件反射的縮回手,不自在的看了眼萬元胡,又快速的轉移開視線,“對不起。”她真的有點接受不了萬元胡的肢體觸碰。或許,她還沒調整好心態,或許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溫暖,你不用緊張,我會安全送你回家的。”萬元胡認真地看著溫暖說,也不再主動去觸碰她,跟主人打過招呼後,司機載著他們兩個離開,萬元胡先送了溫暖回家。
臨下車前,萬元胡深情款款的說:“溫暖,今晚,謝謝你陪我!”
溫暖努力地無視他那炯炯雙眼,背過身子,拉開門,淡定的開口:“不用謝!”接著,有些自己也說不清楚的落荒而逃,“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萬元胡點點頭,“晚安。”
這一夜,溫暖的心情,注定是要輾轉難眠的。嶽昊天的話,別有深意的將溫暖跟萬元胡規劃到了一體,他那輕蔑的眼神,看著溫暖,就好像溫暖是抱著萬元胡大腿上位似的,讓溫暖的心裏憋屈的喘不過氣來,他憑什麼看不起她?
還有,明明有未婚妻的是他,最近夢恒忙著籌備嶽昊天的婚事,溫暖真的快要支持不住了,她總有一種為他人做嫁衣的感覺,可是卻又無能為力的窘迫感。
嶽昊天,他憑什麼這樣對溫暖?溫暖的自尊心莫名其妙的受到侮辱,宿醉的頭疼,加睡不踏實的夢魘,讓溫暖一直渾渾噩噩。第二天早上,從半清醒半迷離的夢境中醒過來,溫暖望了望四周熟悉的環境,拉開厚重的被子,披了一件睡衣,徑直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窗簾,一縷耀眼的陽光直射她的眼睛,她有些不適,用雙手擋了擋,“又是一個美好的日子。溫暖,加油!”那些亂七八糟煩心的事,很快就會過去了!溫暖在心裏安撫著自己,然後接著快速的奔去洗手間,洗漱打扮,收拾妥當,臨出門前還反反複複的照了照鏡子。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緊身小西裝、同色係的短裙,將她修長的大腿包裹得若隱若現,搭配了條彩色係的圍巾,讓單調的黑色套妝明亮了幾分。溫暖認真地化了個淡淡的妝容,梳了個簡潔的馬尾,讓清秀的她更顯幾分清純,補了下唇彩的顏色,她對著鏡子裏的自己扯著嘴角微笑,很滿意的出門了。
今天要幫嶽昊天確定婚禮酒宴的場地,溫暖要比往常更加費心思去做,就算心裏難過的要命,那些說不清楚的酸澀一波一波的侵襲著她的心,讓她焦灼不安,可她還是強打著精神。
“早啊!”
溫暖懷疑她沒睡醒,處於夢遊狀態,不然,怎麼剛出門,就看到萬元胡依靠著他路虎,正咧嘴燦爛的笑著跟她說“早安”。
溫暖揉了揉眼睛,確定不是在做夢,條件反射的後退了幾步,尷尬的笑笑道:“早安。”說句良心話,她有點不習慣萬元胡這樣的殷勤。
雖然,溫暖有意識的想留著萬元胡後備之用,但是,他天天來溫暖眼前晃悠,她就有點受不了了。她知道自己這樣的態度有點可恥,既不舍得丟掉,但是,又沒有辦法好好珍惜!
可是,溫暖的心,已經越發的偏離軌道了,她自己都控製不住了,能怎麼辦?
感情的世界就是這樣玄乎,你愛的,不在乎你,愛你的,你又不上心,要多少緣分才能遇到一個你愛的,碰巧那個人又在乎你,愛你呢?
“不是吧?我看著有那麼可怕麼?”萬元胡帶了點自嘲的笑說,“雖然,我長得醜,但是,我很溫柔。”
“萬總,你又開玩笑了。”溫暖看著他,很努力的裝作淡定地說。
“不開玩笑,我接你上班去的。”萬元胡紳士的打開車門,伸手邀請溫暖上車。
溫暖猶豫的看著他深邃的黑眸,身子僵住。
萬元胡耐性十足,溫暖足足猶豫了兩分鍾,他的手就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最後,還是溫暖抵抗不住,率先投降,彎身鑽進了他車裏。
萬元胡歡快的好像得了糖的孩子一樣,滿臉笑意,坐上車,拉上保險帶,踩下油門,疾馳而去。
這一送,就把溫暖送進了公司,“要不要請我去參觀下你公司呢?”萬元胡眼瞅著溫暖頓住腳步,不等她開口說什麼,忙笑嘻嘻地開口:“溫暖,我們一起上去吧。”
“啊?”溫暖有點傻眼,但是又不能說出拒絕的話,僵了一秒後,才點頭:“好吧。”勉為其難的同意萬元胡來公司參觀。
於情於理,溫暖對萬元胡,都不能忽視不理。
可是溫暖剛一踏進公司就立馬後悔了,因為童小惜陪著客戶正在接待室聊資料,而那個客戶並不是別人,而是嶽昊天。
溫暖心裏頓時五味陳雜起來,看了一眼身邊的萬元胡,又看了看嶽昊天,終於腦袋疼的喊:“柔柔,給客人倒茶。”
招呼了萬元胡進自己辦公室坐了會,溫暖才委婉道:“萬總,我今天這挺忙的,都沒時間好好招待您,您看?”
萬元胡看著溫暖進辦公室後確實連續接了好幾個電話,忙哈哈笑著道:“知道你忙,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先走。”
“真是不好意思了。”溫暖將萬元胡送出辦公室,撞上沏茶來的柔柔,她茫然道:“萬總,您要走了嗎?”
“恩,溫暖太忙了,我下次再來。”萬元胡笑著跟柔柔說再見。
“再見。”柔柔端著茶,禮貌的跟著溫暖將他送出了公司,壓低了聲音道:“暖暖姐,嶽昊天的單子,你確定要親自跟進嗎?”
“為什麼不?”溫暖不答,反問著柔柔。
“因為我看你的樣子,好像心情不太好。”柔柔小心翼翼地措辭道,“暖暖姐,你到底喜歡嶽昊天還是萬元胡啊?”
“都不喜歡。”溫暖一板一眼地打斷,“你說你小小年紀,腦袋瓜裏都在想什麼呀?”
“我看他們兩個對你都有意思。”柔柔被溫暖訓了句,不服氣地嘟嘴道,“你看嶽昊天,從你跟萬元胡進來開始,他的眼神就一直緊緊地跟在你身上。”柔柔說著,指了指嶽昊天,“你看,你自己看嘛。”
溫暖順著柔柔地手指看過去,跟嶽昊天的視線不期而遇,她率先沒骨氣的移開,然後轉臉對柔柔道:“好了,你個小八卦,快去工作吧。”
“暖暖姐,我真想不明白你。”柔柔臨走前不忘記八卦道:“你跟嶽昊天看著就是相互有意思的,為什麼你那麼積極給他策劃婚禮,而他明明的自己有婚慶公司,還事無大小的都喜歡麻煩你?”
“我不知道。”溫暖真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柔柔,深深地歎了口氣後,繞過接待客廳,折回自己辦公室的時候,謝天給溫暖打電話來,“暖暖,你今天在不在忙?”
“還好,怎麼了?”溫暖邊開電腦邊接話。
“晚上,能陪我一起吃個晚飯嗎?”謝天地聲音問得有些小心翼翼。
“陪你一起吃晚飯?”溫暖疑惑地開口,“為什麼?”她可不想跟謝天有任何地舊情複燃。
“今晚有個老同學聚會。”謝天語氣扭捏道:“好多同學希望我們一起出席。”
“謝天,我們已經離婚了。”溫暖直白道,“對不起,我不能陪你去參加。”明明都已經離婚了,還要假裝沒離婚,恩愛地去參加老同學的聚會,這樣的事,溫暖做不到的。
溫暖一直都是個簡單幹脆的人,她對於已然放棄的過去,不再回頭,就不會再給自己曖昧的機會。
“暖暖,你真的一點回頭的機會都不給我嗎?”謝天終於開口問。他猶豫了很久,一直在溫暖跟其他女人之間做著比較,時間越長,他便越發地懷念溫暖的好來。
“謝天,我們不可能了。”溫暖幽幽地歎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