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清源大師和舞蹈(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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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出什麼事了。

越哲絕不是那種隨便發脾氣的人。事實上,在花梨的記憶裏,小時候的越哲戴著一副大大的眼睛,穿著整潔的小西裝端端正正地坐在她麵前奶聲奶氣卻一本正極地說“我叫越哲,請多指教”時,簡直就像柯南一樣萌萌的。

聯想到杜娜娜的那番“內部消息”以及越哲出人意料的情緒失控,花梨的心裏不停地敲著警鍾,那急促的鍾聲幾乎讓人聯想到會發生不祥的事情。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坐在座位上,花梨覺得自己的頭快炸了。她想了解詳情,卻又害怕知道真相。這麼久了,她一直欺騙那個重要的人,說自己有很多朋友,說自己過得很好,可實際上她根本不敢走到那個人麵前去——她害怕自己狼狽的模樣被拆穿。

“喂,如果你真的擔心,不如去試著了解。”二世在抽屜裏小心地探出小腦袋。

“可是……”

“至少可以問問結凜。”

對啊,這件事也牽涉到了結凜!花梨猛地站起來,再也忍不住內心的疑惑,她帶著二世,把書包一提,飛快地衝了出去。

“哇,她最近是吃錯藥了嗎,三天兩頭到處亂跑。”周芝不爽地嘀咕。

“反正惹毛了老師有她好果子吃。”杜娜娜冷笑。

別人在背後怎樣議論,對現在的花梨來說都是一陣清風,毫無意義。她現在隻有一個念頭,找到結凜問個清楚。

“但是結凜到底在哪裏呢?”這個人到底有沒有念書啊,她連結凜的學校是哪所都不知道,還好二世說不如就去結凜媽媽的舞蹈學校看看。

“結凜在念書哦,不過是以網絡教學的方式自修啦,他那麼多出國演出的任務,哪有空天天去上學嘛。”二世小聲道。

“你怎麼連這個都知道?”

“我比你更早認識他呀。”二世說。

“可你明明是我的契約者,偏偏先認識他,這太離奇了。”

二世渾身一抖,默默縮了回去。

這家夥肯定隱瞞了什麼,但現在花梨也懶得計較。出租車到了目的地,她立刻跑進玻璃房子裏,卻被前台大姐告知——

“什麼,他有事出去了?”

結凜居然不在,花梨失望極了。

就在這時,前台桌上擺放的電腦正播放著新聞,主持人用抒情的聲音念著稿子“……一代棋王清源大師的去世,是我國棋壇的損失,也是全世界所有圍棋愛好者心中的遺憾……”

“讓開!”說時遲那時快,花梨猛地擠到前台,扳著顯示器目不轉睛地看了起來。

“這是新聞回放啦,就是接到清遠大師剛剛去世的消息,結凜才被電視台接過去洽談的。”前台大姐說道。

“那就是說結凜真的要參加錄製紀錄片嗎?”

“哇,你幹嗎這麼凶啊?”前台大姐被花梨突然扭曲的表情嚇了一跳。

“怎麼可以這樣,他怎麼能這樣做?”一股憤怒的火焰轟地燃起,花梨正要衝出去,卻不料迎麵撞上了別人。

“啊!”“咚”的一聲,花梨摔了個暈頭轉向。

隻聽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這種地方亂跑什麼……咦,是你啊!”

難道還撞到熟人了?花梨捂著屁股站起來,驚訝地看著眼前這位豔麗的大美人:“結,結花大姐?”

“可不就是我嘛。”結花今天穿著一身洋裝,就像模特一樣氣度不凡。

花梨一看到她,第一想起自己借過人家錢,第二就想到了結凜說的那些往事。

難怪結花姐姐不得不放棄跳舞呢……她長得可真是高啊!175厘米的身高,還有外國女性般豐盈的曲線,使得結花姐姐看上去簡直跟她弟弟一樣“高、大”,甚至比她弟弟更加“粗、壯”!

放在普通人眼裏,結花姐姐絕對是驚人的大美女,可是用舞者的眼光來看,結花就太胖啦!

“你怎麼一臉呆瓜樣啊,來找我弟弟,這副表情可不行,會被他身邊那群嘰嘰喳喳的小女生擠對得死去活來的。舞蹈教室的女孩子呀,那一張張嘴可是最叫人無語的……”結花很自來熟地挽起花梨的胳膊。

她這麼大方的態度,反倒讓花梨有點不好意思了。見過神經粗的,也沒見過像這位大姐神經這麼粗的呢。

“傻孩子,你這麼吃驚幹嗎?還真相信我的話啦。哈哈,放心啦,我弟弟那人連回家都隻會窩在房間裏,根本不會和女生搭話,你不用擔心喲。”

“我並沒有擔心,謝謝。”花梨不得不表明立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重複三遍嗎,大姐,我沒有在擔心什麼。”

“好啦,我不逗你了。說吧,你來有什麼事嗎?”結花笑完後一撩長發,那萬種風情真是撲麵而來。

“我,我找結凜,可是他不在,我打過他手機了,可是他關機。”

“不是關機,是他那手機根本就沒在用,經常忘記充電,手機總是處於耗電而死的狀態啦。”

“那怎麼辦?”

“你有急事?現在該是你上課的時間吧,你就這麼跑出來了?”結花倒有些意外了。

“嗯,很急,非常緊急。”花梨抬起頭,認真地看著對方。

結花看著花梨的眼睛,輕輕歎了口氣。

“你這孩子,第一眼看著嬉皮笑臉的,沒想到還有這麼認真的時候呢。好吧,我帶你去找他。”

“大姐知道他在哪兒?”花梨頓時跳起來。

“廢話,我可是他姐!”說完,結花帥氣地轉身出去,鑽進一輛白色的跑車,“小傻瓜,還不快上車!”

“是!”

意外而來的驚喜讓花梨快樂地應了一聲,興衝衝地坐進副駕駛室,跑車立刻飆射出去,瀟灑地駛向目的地。

可是上車後,花梨就緊張了。見到了結凜,她該怎麼辦呢?阻止結凜是肯定的,可是她憑什麼說這種話?那是結凜的自由,他要做什麼,憑什麼要聽她的?